“夫人。”寧縣令又道,“照此下去,寧地民不聊生,怕是要生事端。”
“一路走來,我見農人卻也勤勞肯乾,何來此說?”烏泠詫異道。
“夫人您莫被其一時表現所誤。”寧縣令道,“農人看起來耕作賣力,但今年的收成,怕要不及去年。”
“此言甚謬!”
這時,監察使自外頭進來。
目光看到首位旁的女人,忙低頭避視,同時拱手行禮道:“下臣,恭請和夫人安。”
和妍示意。
其側後方的侍女代答道:“敬受,起!”
監察使這才直起腰身。
此番舉動,引得場上寧縣大小官員麵麵相覷。
都懷疑這監察使被瑣事壞了腦子。
不過場上眾官員無一提醒,都暗戳戳的準備看好戲。
可主位那年輕夫人卻似默認一般,未加斥責。
眾人不敢私語,幾個腦筋活絡的,看向和妍的目光變了又變。
監察使隻是微垂著頭。
神使有幾個夫人他很清楚。
第一次見這位夫人時,他還是護衛隊分隊隊長。
“這寧縣實際是你在治理?”和妍問。
“臣下隻參與決策,大事小事還需眾人商議。”
“不對吧?”
聞上位的夫人語氣不善,監察使扭頭四顧。
一定是這些家夥,先前說了他的壞話。
“你若無能,便儘早請神使換旁人來。”
此言落,寧縣土著官員,個個精神一振。
和小姐成了華夏族夫人,與他們乾係不大。
但自己的切身利益,他們可關心的不得了。
“夫人,天府下達收回貴族土地,借出給農人時,曾一並帶來一句話。”監察使再拜恭敬道。
他從一個分隊長,到如今官至局長級彆,節製寧地大小官員。
此間固有神使的賞識,他自己亦努力學習大人教的各種道理,才得此機會。
“神使大人交代說:我們監察使或許會成為本地貴族的‘敵人’。”
“初始臣不以為意。”
“臣竊以為,諸縣如今屬於華夏族,那天府下達的命令,縣裡豈有人敢不執行!”
“但後來,臣就不得不佩服神使大人的先知先明。”
烏泠一直沉默,此番才問出心中所想:“你的意思……眾人不配合天府的安排?”
“夫人,臣下未敢有半分阻撓!”寧縣令急眼道。
其餘眾人也紛紛自詡清白。
“夫人明鑒!”監察使冷哼一聲,對著上位撲通跪下:“如今,農人熱情雖高,卻四散耕作,未能按照神使大人的要求集體勞動。”
“農具、種子本係貴族提供。”跪著的監察使回身瞪著眾人,“他們卻以各種理由推脫天府的安排。”
“縱使臣下四處奔波,也抵不住整個寧縣大小官員使絆子。”
“胡說!”
“一派胡言!”
“我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寧縣官員們紛紛出言怒斥,又小心的看上位的臉色。
“縣裡日日抓不儘的盜賊、教唆不知所以的農人鬨事……這些不是你們的安排?”
“胡說,分明是大人不善治理。使得農人不務耕種,無所事事以至為盜。”
殿下兩方爭執,麵紅耳赤。
首位上和妍兩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