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那廝吾已經治了他的罪!”和驍聽到夫人提起這件事,語氣有些不耐煩,“難道那華夏族就沒有一兩個害群之馬?”
“夫君,妾身失言。”寒瑤起身致歉,“但華夏族之事,夫君可否袖手旁觀?”
“這也是妾身父親的意思。”
“這……如此一來,炎皇豈不懷疑吾部與華夏族有勾結?”和驍語氣緩和一些,“嶽丈足不出戶,對天下大事或許遲鈍。殊不知這是毀族滅宗,株連甚廣的大事,不可兒戲。”
“妾身知道了。”寒瑤再拜而退。
回到後宮,她站在窗前沉思。
父親托人來,話裡話外都希望和部落不要摻和華夏族的事情。
她不解父親深意,單從她私心,亦不希望兩族兵戎相見。
華夏族太神秘了,和部落不見得能討到好處。
但和部落之事,在她夫君,在諸位卿士,她不能左右。
“夫人。”有丫鬟在門外,“西嶽大使遣使而來,君上正在殿內接待。”
“備些酒水,候在旁邊。”寒瑤道,“細聽他們商議什麼,如實報來。”
門外丫鬟領命而去。
大殿內。
雙方見禮畢,分賓主而坐。
西嶽使者開門見山:“昔者先皇分定四方,著四嶽大使分治。”
“可前幾日……”
“南部一新興部族自作主張,個中緣由……吾實不知。”和驍打斷對方。
“聽其差遣的諸侯,多屬君上所轄,又待怎樣?”
這位西嶽伯父的語氣不善,和驍亦語氣生硬道:“諸侯自有其社稷宗廟,即便與炎部落也是結盟關係。此外,西嶽大使不也沒有約束好麾下諸侯?”
“鄙君已經懲戒了那些自作主張的諸侯……”
“使者此來,究竟所為何事?”和驍再次打斷對方。
南部所轄諸侯多半參與了華夏族會盟,如何懲戒?
搞不好,弄個舉目皆敵,他才不會行此自毀城牆的蠢事。
西嶽伯本帶著責問之意。
聽和驍這樣說,也沒了先前的倨傲。
“此事,鄙君已報與炎皇知。”西嶽伯見和驍麵不改色,繼續道,“但炎皇東征分身乏術。故而,鄙君欲聯合君上,共討華夏族。”
“不知君上意下如何?”
和驍沉默片刻道:“華夏族,乃南部蠻夷之族。”
“其收羅原九黎族流民,自以為實力見長,欲求得諸侯認同。”
“他們那首領吾早就知道,其根本不懂會盟諸侯背後的僭越之意!”
“如此蠻夷,何必興師動眾,專程討伐呢?”
“這……”西嶽伯猶豫道,“可華夏族裁決糾紛頗為公正,鄙君以為其誌不小!”
“非也!”和驍淡淡道,“使者豈不知,先民同住同食,不分貴賤高低。吾對華夏族頗有了解,其正是如此。”
“難怪!”西嶽伯聽罷不由點頭,見和驍衣著又起了疑心,“那蠻夷之族能工巧匠卻不少,君上何解?”
“若沒有先聖構木為巢,安有如今這廣大宮殿?”和驍抬手示意四方,“華夏族地處極南,其所處之地物產定然與北方不同。使者不聞逐水而居者漁豐,逐草而居者禽壯?”
“君上年紀雖不及老朽,見識所博老朽自愧不如。”西嶽伯讚道。
“上酒!”和驍招呼侍女,“吾與西嶽伯把酒言歡。”
華夏族自展露以來,所行之事件件有深意。
其之野心,他已深知。
絕不是甘願俯首貼耳,為臣屬、為下邦之族。
和驍這一番話,隻是為了穩住西嶽大使。
若推辭不出兵,恐為其懷疑。
“請!”和驍隔案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