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相當於製定了規則,隻要引導諸侯實行,他們便離不開我族顏料。”
“就跟瓷器一般,形成壟斷經濟,於我族大有好處。”
姚蓮聽的一知半解。
一個尋常的事情,他總能說出條條框框來。
不過她看出對方很高興,也跟著高興。
“不過……”
“怎麼了?”姚蓮從蘇毅懷裡起身。
“這染色技術亦須納入我族保密技藝名單,不可外傳。”
“發明這技藝的匠人,納入監視名單,待遇、賞賜不要吝惜。”
“那我這就去安排。”姚蓮道。
“不急。”蘇毅拉過對方的手,“你也泡一會腳,休息休息。”
“不論手藝高低,我都認定你這個人,沒人能替代你在我心裡的位置。”
“妾身感動。”姚蓮抱蘇毅一隻胳膊在懷裡,腦袋輕輕靠在他肩膀。
“來!”蘇毅遞去一隻茶杯,“今天,陪我們功臣喝一杯。”
“妾身也是功臣?”姚蓮接過杯子,抬頭看著蘇毅。
“如何不算?”蘇毅端起另一隻杯,“染匠是紡織局的工人,你是紡織局的局長。我問你,平日可有苛待他?”
“妾身怎敢違律。”姚蓮正色道,“局裡誰做出貢獻,都要公開獎勵,不分親疏的!”
“那你就是功臣。”
“妾身的名字也能刻入竹簡,置於宗廟?”
“就拿這件事情說,你和那個染匠,在布匹發展的曆史上,定可名垂竹帛。”蘇毅道,“但放置於宗廟,卻還……稍有不夠。”
“那要怎麼才能進宗廟?”姚蓮又問。
未等蘇毅回答,她便解釋道:“人死如灰,但妾的名字能像古時那些先聖一樣被後人稱論,是一件多麼偉大的事情!”
“這些……你哪裡聽來的?”蘇毅疑惑。
刻功於竹的事情,傳的這麼快?
並且以蓮自己的見識,應該說不出這番話。
“妾去議事廳時,恰逢許玉匠跟羽談論,便聽了兩句。”
“你以為名字刻於竹簡有意義?”
“不是,要放進宗廟才有意義。”
蘇毅啞然失笑。
多麼樸素的心理追求。
不過,他記錄姚力的功勞是早就在計劃中的事情,並不是臨時起意。
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因為曆史所以厚重。
對抗遺忘、理解現實、承載文明……
文字既然已經留下,曆史的足跡就不該駐足不前。
恰巧姚力他們做了件‘大事’,他便順水推舟。
本以為其間意義,或許要數年、乃至數十年才會為族人追求。
結果,許玉匠已經點明了含義。
“作為我的夫人,名足以留於後世。”蘇毅想了想道。
即便他身死,即便華夏族覆滅,但他留給這個世界的東西,足夠使得他的聲名不會隨肉身沒入塵埃。
姚蓮聽罷,卻輕輕搖頭。
“妾身想讓後世子孫提起妾身時,會說一句:就是她,神使的一位賢夫人,她輔佐神使大人,讓天下無衣蔽體的庶民,都穿上了衣服。”
“這是你當初說給我聽的,你忘記了?”
“我自然記得。”蘇毅道,“我沒想到你也還記得。”
“妾身從未忘。”
“那你一定可以。”
“多謝夫君支持。”姚蓮舉杯與蘇毅同飲。
天府酒樓。
“要是我帶兵出去,立的功肯定比你要大。”姚鷹多喝了幾杯,拉著姚力比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