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兩個奴仆都對付不了?”
“奴是擔心她們宣揚奴的身份,惹怒上君。”
“奴還擔心,奴仆互相厭惡,有辱父族聲譽。”
蘇毅知道,後一條才是她最大的顧慮。
都被當作棄子,還一心所向。
“你知道麼?”
“照你們君主的計策,你是一定要沒命的,不怕死?”
“奴一條命本來就是父君給的,能幫的上父君,死又何妨。”
“那你現在已經死了!”蘇毅正色道。
“隨從你來的商隊,或者叫做陪嫁隊伍。他們不到半天的時間先後欲收買吾族八個侍女,三個官員。”
“這些人個個受過訓練,意圖刺探吾族機密。”
“有所行動的幾人,已經被吾族羈押,不日處置。”
“你作為這個商隊裡‘身份’最高的人,亦難逃此劫。”
得知自己真要死了。
寒瑩才突然意識到,她沒有做好赴死的準備。
她還想看看枝頭的鳥,逗弄花間的蝶,她還有好多事情想做。
抬起頭,人已經走遠。
她默默起身擦乾眼淚,看向進門的衛士。
“大哥哥,不管你能不能聽懂,殺我的時候一定要下狠手。”
“瑩兒見過許多人被砍成兩段還活著,他們一定很疼。”
那衛士不懂,隻是一味帶路。
“神使大人沒要殺你。”翻譯忍不住提醒一句。
“真的!?”寒瑩扭頭,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睛。
“你不是說你還有用嗎?”翻譯道,“我猜,神使也懶得再去你們寒部落跑一趟,親迎一個來。”
神使出門叮囑他,讓照拂她一下。
“謝謝您!”寒瑩俯身行禮。
“快走吧,紡織局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什麼都沒看見。”
寒瑩又低下腦袋。
紡織局大門外。
兩個侍女餓的捂著肚子,在樹下變著法的辱罵著寒瑩。
見人被領出來,兩人忙故作緊張的迎接上去。
寒瑩見狀,不由頓了頓腳步。
她實在不願回去那院子,受這兩人磋磨。
“這兩個惡奴不守規矩!”寒瑩硬著頭皮對翻譯小聲道,“請您將她們安置到彆處可否?”
“您是主子,臣下無權調動這些衛士。”翻譯攤攤手道。
“可他們聽不懂我講話。”
“能當上衛隊什長的,都是自九黎族挑選的會北方話的人,你儘管下令。”
“可我不是真小姐,您知道的?”
“您願意相信自己是,您便是?”翻譯道,“能救您的隻能是您自己。”
“來人!”寒瑤學著小姐們的派頭。
冷著小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威嚴一些,聲音還刻意拔高幾個調:“這兩個奴仆不守規矩,給我……嗯……拿下!”
她本來想讓衛士把她們遣退,後來覺得不像主子們的作風。
兩奴仆聽見寒瑩的命令,滿臉嘲諷之意。
華夏族的戰士,怎麼可能聽她這個假小姐的命令。
冒充也沒幾天,自己都當真了?
見兩列衛士一動沒動,兩人更加確定心頭想法。
“小姐您胡說什麼呢?”
“就是!咱們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兩人扭頭對視,皆知對方是何心思。
晚上要她好看!
衛隊隊長先是一愣。
這位虛實未知。
但神使都帶她進去紡織局了,應該是個主子。
扭頭看看翻譯,翻譯不動聲色點點頭。
“是,寒小姐!”衛隊什長抬手敬禮畢,對著屬下號令道,“拿下兩個惡奴,收押監獄!”
正故作殷勤靠近寒瑩的兩奴,被撲上來的衛士順勢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