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歌女舞者退下，殿中央空出了大片的位置。
侍從捧著燈盞進入，火光通明。
“徐君深意在此，作為客人又怎好拂逆主人的心意。”許玉匠顫巍巍自坐席起身，又歎息一句。
“多謝上大夫垂憐，滿足吾等觀賞寶物之心。”殿內有君主出言。
沒多時，幾個華夏族隨從便抬著箱子進殿。
君主們立刻跪直身子，仆從侍女亦個個伸長脖子，投來目光。
箱子打開，一件件精美瓷器在燈火下折射著光。
紅花、黑紋、五彩……
光芒流轉間，幾個君主看直了眼。
“神物！”
“這是真正的神物！”
良久，主位上的徐君才嘟囔著讚歎出聲。
“瓷器之美，不僅在於其色彩之豔麗！”許玉匠看看幾人神色，回憶著神使的話，複述道，“首先，觀，觀察其紋路是否天然，是否有巧思，表麵是否光亮如鏡。”
“其次，摸，摸表麵和邊緣是否細膩，是否有凹凸不平。”
“最後，聽，手指輕彈，聲音清脆悅耳，猶如鐘磬為佳。”
“吾等……”徐君搓搓手，看向許玉匠。
許玉匠微微俯身，做個請的手勢。
幾個君主狂喜，立刻從坐席起身。
他們緩步走近瓷器，仿佛怕驚擾嬰兒睡眠一般。
“這些瓷器已經不是用來使用了。”許玉匠從旁介紹，“是為禮品用以贈人，亦或者如花束，用以展覽觀賞。”
幾人一人捧著一件瓷器，這裡摸一摸，那裡彈一彈。
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
“當然，此等寶物用以祭祀，才顯其神妙之用。”
觀賞者愛不釋手，直到許玉匠著人展示絲綢，幾人才放下手中器物。
“這絲綢輕若雲霞、光彩奪目諸位早已知曉。”
“但這帶著花紋的頂級絲綢，諸位怕是未嘗得見。”
“這樣的料子難以量產，隻有寥寥幾卷，亦各有歸宿。”
“……”
看著寶物一件件收回箱子，幾個國君滿臉的肉疼之色。
雖然明知不是自己的物品，但被剝奪的感覺卻那樣真實。
“這樣的寶物，尋常諸侯亦能得乎？”
箱子被抬下去，徐君幽幽的問。
“實不相瞞。”許玉匠道，“這些頂級寶物隻有敝族以及最親近的幾個諸侯能用。”
“其餘的，都在這次進貢的寶物裡頭了。”
“這就是說，吾等亦有機會得之？”
許玉匠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照例來說，獲取上等份額就能得到，但是頂級寶物萬裡挑一，如今份額又緊缺……”
幾人聽的明白。
還是那句話，看付出代價的多寡。
“此外，天神授予敝族利器，但吉凶禍福尚且未知。”
“諸君也明白，如此神物覬覦者絕非一二，敝族進獻最頂級的寶物，無非希求皇室庇佑罷了。”
“但怕就怕皇室索求無度，倒時敝族用度緊缺且不論，怕獲得份額的諸侯，亦蒙受損失。”
“這也是下臣不敢斷定諸位能得到份額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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