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偶像風暴的中心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溫迪臉上，他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差點從床上滾下來。宿舍裡此起彼伏的鼾聲提醒著他——這不是在家裡的單人床，而是大學的六人寢室。
"唔...幾點..."溫迪摸索著手機，眯著眼看向屏幕——715。他的第一節課《音樂理論基礎》在830，時間還很充裕。
正當他打算再賴會兒床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寢室的寧靜。
"誰啊...這麼早..."散兵不滿的嘟囔從上鋪傳來。
達達利亞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下來，隻穿著一條印有空q版形象的睡褲就去開門。溫迪趕緊閉上眼睛，他還沒準備好大清早就被偶像的臉轟炸。
"空！空來我們學校了！"門口一個陌生男生激動的聲音瞬間讓整個寢室清醒了。
溫迪猛地坐起身，腦袋"砰"地撞上了上鋪床板。
"什麼？！"達達利亞的尖叫聲幾乎掀翻屋頂，"你說誰？空？那個空？"
"對！校園論壇都炸了！有人拍到他昨天傍晚在單人宿舍區出現！"陌生男生揮舞著手機，"現在全校都在找他！"
溫迪的心跳驟然加速。空被發現了？這麼快？他手忙腳亂地爬下床，湊到達達利亞旁邊看那個手機。
屏幕上是一張模糊的照片，隱約能辨認出一個金發背影站在某棟建築窗前。普通人可能認不出來，但對粉絲而言，那個身形和發色簡直像黑夜中的燈塔一樣醒目。
"這...這不一定是他吧？"溫迪試圖平息事態，"可能隻是長得像..."
"不可能！"達達利亞斬釘截鐵地說，眼睛亮得嚇人，"這個背影我看了幾千遍，絕對是空！你們看這個肩膀的弧度，還有頭發的光澤度！"
連一向冷漠的魈都從床上探出頭來，皺眉看著那張照片。林尼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堆彩帶，興奮地宣布："女士們先生們，蒙德大學即將上演最偉大的魔術——尋找消失的明星！"
萬葉揉著太陽穴："這下校園要亂套了..."
散兵冷哼一聲，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住頭："一群瘋子。"
溫迪悄悄退回自己的床位，拿出手機想給空發消息，卻突然意識到——他們根本沒交換聯係方式！大巴上的約定仿佛成了一場夢，現在空可能正被瘋狂的粉絲圍堵，而他卻無能為力。
"我們必須找到他！"達達利亞已經開始穿衣服，"後援會的榮耀時刻到了！"
"等等，"溫迪攔住他，"就算真的是空，他偽裝來上學肯定有原因。我們這樣貿然去找他，會不會..."
"溫迪說得對。"萬葉難得嚴肅起來，"如果空想公開，早就開新聞發布會了。我們應該尊重他的隱私。"
達達利亞像被潑了盆冷水，肩膀耷拉下來："可是...那可是空啊..."
"我提議，"林尼轉著魔術棒，"我們先去上課，靜觀其變。如果真有明星在我們學校，遲早會露出馬腳~"
這個折中的建議得到了多數人的讚同，除了達達利亞還在念念不舍地看著那張模糊照片。
溫迪快速洗漱完畢，趁其他人不注意時悄悄給芭芭拉發了條信息：「姐，聽說空在我們學校？真的假的？」
芭芭拉幾乎是秒回：「真的。校長剛才緊急召集學生會開會，要求我們維持秩序。彆跟著瞎起哄！」
溫迪的心沉了下去。這下麻煩了。
音樂學院的主樓前人頭攢動，比平時熱鬨了十倍不止。溫迪抱著課本，艱難地在人群中穿行。到處都能聽到竊竊私語：
"有人看見他去表演係了..."
"不對，我聽說是音樂學院..."
"他住在西區的單人宿舍！"
溫迪低著頭快步走向教室，突然被人拽住了胳膊。
"溫迪！這邊！"
是芭芭拉。她拉著溫迪拐進一條人少的走廊，左右張望確認沒人後，壓低聲音說："校長要發表廣播講話，你千萬彆參與那些尋人活動。抓到要記過的！"
"這麼嚴重？"溫迪瞪大眼睛。
芭芭拉點點頭："空的經濟團隊和學校簽了保密協議。他這次來上學是暫停了所有工作，公司冒了很大風險。如果引發騷亂導致他退學..."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溫迪咽了口唾沫。他想起空在車上說的"體驗普通大學生活"，心裡一陣刺痛。如果因為粉絲的熱情毀了這個夢想，空該有多失望...
就在這時，校園廣播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電流聲，接著是校長沉穩的聲音：
"全體師生請注意。關於近日校園內流傳的某位藝人就讀我校的傳聞，校方在此正式聲明——"
整個校園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豎起耳朵。
"蒙德大學歡迎每一位學生，無論他們過去的身份如何。在這裡，所有人都隻有一個身份——學生。我們強烈呼籲大家尊重他人隱私，保持正常教學秩序。任何騷擾行為都將受到校紀處分。重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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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還沒結束，溫迪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失望的歎息和抱怨。
"什麼嘛，擺明了就是有空！"
"校長這是變相承認了！"
"但誰敢去打擾他啊，要被處分的..."
芭芭拉鬆了口氣："這下應該能平息一些了。校長可是說到做到的人，去年有個學生騷擾留學生，直接被停學了。"
溫迪點點頭，心裡卻還在擔心空的情況。他現在在哪裡？會不會被嚇到？有沒有人已經打擾到他了？
"我得去上課了。"芭芭拉看了看表，"你也是，彆遲到了。"
溫迪走向《音樂理論基礎》教室，發現同學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的依然是空的話題。他找了個角落坐下，心不在焉地翻著課本。
"嘿，你聽說了嗎？"一個紅發女生湊過來，"有人查到表演係這學期確實有個轉學生，但名單上是個假名！"
溫迪心裡"咯噔"一下。空確實說過公司給他安排了假身份...
"真的假的？什麼名字？"旁邊的人立刻圍上來。
"好像叫...星辰？反正很假的名字。"
溫迪悄悄記下這個信息。如果空用"星辰"這個名字注冊課程，或許他能查到課表...
正當他盤算著怎麼利用這個信息時，教室突然安靜下來。溫迪抬頭，看見教授帶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教室——金發紮成馬尾，戴著黑框眼鏡，穿著普通白襯衫和牛仔褲，但那種與生俱來的明星氣質依然無法完全掩蓋。
是空。
溫迪的呼吸停滯了一秒。他怎麼會在這裡？這不是音樂學院的課嗎？
"同學們，"教授敲了敲講台，"今天我們有位特彆旁聽生。這位是表演係的星辰同學，對音樂理論很感興趣，經係主任批準來旁聽本學期課程。請大家正常對待。"
教室裡瞬間響起一陣壓抑的驚呼和竊竊私語。溫迪看到前排幾個女生已經激動得滿臉通紅，偷偷拿出手機拍照。
空——現在應該叫星辰——禮貌地向大家點頭致意，目光在掃到溫迪時微微停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請星辰同學自己找個位置坐下吧。"教授說。
空環顧教室，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徑直走向溫迪旁邊的空位。
"這裡有人嗎？"他問，聲音平靜，仿佛他們真是陌生人。
溫迪感到幾十道灼熱的目光瞬間聚焦在自己身上，喉嚨發乾："沒、沒人..."
"謝謝。"空優雅地落座，從包裡拿出筆記本，全程表現得像個真正的轉學生。
溫迪用餘光偷瞄身旁的人。近距離看，空的偽裝其實相當到位：眼鏡改變了眼睛的形狀，發型也比平時樸素，甚至連坐姿都刻意調整得沒那麼挺拔。但那種獨特的氣質，那種在舞台上磨煉出的存在感，卻是無法完全隱藏的。
"翻開課本第32頁。"教授開始講課，"今天我們講調式轉換..."
溫迪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身旁坐著偶像兼新朋友的事實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機械地記著筆記，直到一張小紙條從旁邊推過來。
[大巴上的約定還算數嗎？]
溫迪看著那行工整的字跡，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快速寫下回複：
[當然！不過現在全校都知道你了，沒問題嗎？]
空看完紙條，輕輕搖頭，又寫道：
[隻是懷疑，沒人確定。校長幫我擋了一波。課後能聊聊嗎？]
溫迪正要回複，突然聽到教授嚴厲的聲音："溫迪同學！上課傳紙條？請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溫迪猛地站起來，腦子一片空白。什麼問題？他完全沒聽到！
教室裡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轉頭看著他。溫迪感到臉頰發燙，正準備老實承認自己沒聽清時，一張小紙條被不動聲色地推到他手邊。
他低頭瞥了一眼，上麵工整地寫著："教授問：關係大小調的共同點是什麼？"
得救了！溫迪清了清嗓子："關係大小調共享相同的調號，比如c大調和a小調。"
教授嚴厲的表情緩和了些："正確。但下次請專心聽講，坐下吧。"
溫迪如釋重負地坐下，偷偷向空投去感激的一瞥。空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微笑。
下課鈴響起，學生們蜂擁而出，但幾乎所有人都磨蹭著，目光不斷瞟向空的方向。溫迪看到幾個女生已經蠢蠢欲動想上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