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低下頭,猛地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疾步走去。他不想看見這個人,更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
“小七夜!”陳牧野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和困惑,在他身後響起,
“怎麼了嗎?為什麼要躲著我?”
林七夜的腳步沒有停下,反而更快了。
他沒有回頭,隻是用一種壓抑到極點、仿佛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低沉聲音回應道:“為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話語冰冷,
帶著毫不掩飾的尖銳指責。
說完,他幾乎是跑了起來,瘦削的身影迅速彙入街上的人流,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陳牧野站在原地,
望著少年決絕離去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街角,嘴唇微微動了動,最終隻能化作一聲沉重又無奈的歎息,
在秋日的微風中飄散:“唉……這誤會,怕是越來越深了……”他甚至無法責怪林七夜的不感恩或不理解。
畢竟,當年那個信心滿滿的承諾是他親口許下的。而所謂的“經濟接濟”,
他心中比誰都清楚:其中很大一部分資金,本就是林七夜姨媽生前留下的存款,警方委托他逐步移交;至於他自己補貼的那些,實在微不足道。
就連林七夜後來搬入的新家,
也不是他的功勞,
而是政府考慮到這樁長達七年仍懸而未決、性質惡劣的全市唯一凶殺案受害人家屬的特殊情況,出麵安置的。
七年未破!
警方的挫敗和無奈,他同樣感同身受。
而此時,林七夜早已將陳牧野和那些紛亂的思緒拋在腦後,他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奔跑起來,目標無比明確
——滄南市老城區深處,那片迷宮般的古城區,安卿魚的家,張家宅!
古城區的巷道依舊如同蛛網般錯綜複雜,青石板路濕滑,兩旁是斑駁的高牆。
但這條路對於此刻心急如焚的林七夜來說,卻異常清晰。
他來過太多次了,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會輕易在此迷路的少年。
他憑借著記憶,靈活地在狹窄的巷弄間穿梭,腳步又快又穩,輕車熟路地繞過幾個熟悉的拐角,最終,那扇熟悉的、標誌著張宅入口的厚重木門出現在眼前。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林七夜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那扇本該緊閉、象征著宅邸森嚴的朱漆大門,此刻竟然虛掩著,露出裡麵幽深的一線空間。
“什麼情況?”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林七夜的心臟。
他不再猶豫,猛地伸手推開那扇虛掩的大門,閃身衝了進去。
門後依舊是那個本就有些詭異的精致園林,假山流水,亭台錯落。但此刻,這份雅致缺錢的此刻更加的詭異。
目光所及之處,空無一人!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連鳥鳴蟲唱都消失了。
林七夜根本無暇欣賞這片不合時宜的景致,內心的警鈴瘋狂作響。他穿過曲折的回廊,腳步越來越快,徑直衝向宅邸的內廂房區域——安卿魚起居之所。
內廂房同樣一片死寂。
房門緊閉或虛掩,裡麵毫無聲息,仿佛整座巨大的宅子已經被徹底遺棄。
人呢?安哥在哪?
張老師呢?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林七夜,
他焦急地在庭院中四下張望,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就在這時!
“哐啷……嘩啦……”
一陣物體跌落、書冊散亂的異響,極其突兀地從後宅深處——那個作為張家藏書重地的書庫區方向,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林七夜的眼睛猛地一亮!
有動靜!
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毫不猶豫地拔腿就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狂奔而去。
穿過一道月洞門,
書庫那扇熟悉的雕花木門就在眼前。
他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
然而,映入眼簾的景象,
讓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間凝固!
書庫內一片狼藉,珍貴的古籍散落得到處都是。而在滿地狼藉的正中央,一個人影正無力地倒臥在冰冷的地麵上。
那人影還在艱難地喘息著,胸膛微弱地起伏,證明著生命頑強的掙紮。
但那景象卻淒慘得令人窒息!
那人渾身上下布滿了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早已染紅了破碎的衣衫,在地板上洇開一大片暗紅黏稠的血泊。
最致命的傷口在腹部!
一道恐怖的貫穿傷,撕裂了皮肉,甚至……甚至有破碎的、呈現出不自然青紫色的腸體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之中!
而最讓林七夜魂飛魄散、目眥欲裂的是——那個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承受著非人痛苦的人……
正是他的班長,
他最好的朋友——安卿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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