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看似風平浪靜的無邊大海,想象著底部的暗潮湧動。
他想如果,如果跳下去,是不是就會迎來解脫。
但每次這個時候又回想起陳思言當時對他說的話。
他想,如果真的跳下去了,那就是向這個破爛不堪如同狗屎的世界認輸了。
而按黃宇的話來說,他最大的缺點就是——好勝心太強。
他還活著隻是因為他脖子太硬,學不會認輸,不肯低頭。
李洛看著空氣遇冷液化,水珠從杯壁流下,掉入橡木做的杯墊裡,把顏色加深了一小塊。
莫名其妙的壞心眼又起來了,“陳思言,其實我很討厭遊樂園。”
“為什麼?”陳思言問。
“你可能從來沒有聽過我提自己的父母,娛樂圈裡也沒有任何相關的消息。我雖然從小被叫國民兒子,但卻從來沒有人知道我的父母。”
陳思言點了點頭,李洛的父母是誰這件事倒是確實從來沒有被曝光過,李洛自己也從來不會提。
李洛將手放在冰冷的杯壁上,感受著自己雙手的潮濕。
“因為我根本沒有父母。”李洛笑著說,“我其實是一個孤兒,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我在很偏的一個小城鎮的孤兒院裡長大,現在那個孤兒院也已經倒閉了。”
外麵明明依舊天光大亮,房間內的氣氛顯得異常沉重卻又充滿勇氣。兩人坐在柔軟的沙發椅上,中間隔著一張不大不小的餐桌,上麵擺放著兩杯依舊散發著冷氣的冰咖啡。
當李洛最後一個字落下,空氣似乎凝固了,隻留下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他們隻是靜靜地坐著,仿佛在等待什麼。終於,李洛緩緩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坦誠與脆弱,他的眼神仿佛在說:“是不是很震驚的八卦,投去瓜組肯定超震撼,國民兒子其實根本沒有爸媽。”
陳思言也緩緩抬眼,眼中流露著不忍,但更多的是理解與接納,“不好意思——”
李洛打斷了他,“你不要隨便不好意思啦,這件事和你又沒有關係,你沒有必要道歉。”
畢竟該道歉的顯然另有其人。
兩人的目光在這一刻交彙,對視中,沒有嘲笑,沒有逃避。
陳思言看著他,肯定道:“你很勇敢。”
李洛看著陳思言,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快感,那是一種把傷疤揭開來展露在他人麵前的快感。
但更讓他快樂的是,他知道陳思言會和他一起痛。
李洛很難說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感覺,但他知道這確實讓他很快樂。
這種有人因為他而感到疼痛的認知,讓他很快樂。
於是他又說了下一句話,“我曾經有過對我很好的養父,結果他在載我去去遊樂園玩的路上發生車禍去世了。我還活著,但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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