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後,李洛走到牆邊,把明信片貼在一個空隙處。站在那裡沉默了片刻後,他才慢慢走回座位。
“寫了什麼?”陶竹成看著自己一片空白的明信片,撓撓頭,轉過頭來問。
李洛抬起頭,勉強笑了笑,“寫給寇行的。也寫給我自己。”
李洛看著那一大遝明信片,問導演組:“我可以再寫一張嗎?”
導演組點點頭,“隨便寫。”
於是李洛就又挑了一張,是落日下的貝倫塔。
李洛拿起落日下貝倫塔的明信片,筆尖輕輕地停在明信片上方。
他望了望窗外,金色的陽光仿佛鋪灑在整個裡斯本,平等地對待著每一寸土地,溫柔而寧靜。
,
爸,
我現在在裡斯本,這個被稱為光之城的地方。這裡的陽光很好,海風帶著一點鹹味,吹在人臉上像是小時候你騎車帶我兜風時的那種感覺。
今天,我去了大陸的儘頭——羅卡角。站在懸崖邊,聽著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我突然想起了你。我以前總以為要站得很高才能看得很遠,你總是反駁我。
我那時聽不懂你的意思,但現在好像有點明白了。
當前方阻礙重重時,人總想越爬越高,但如果生活一望無際,那將會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很想你。
會記得你教我的每一句話。
會記得,無論我在哪裡,你總是在我的心裡。
——李洛
寫完後,李洛盯著那張明信片出神。他沒有馬上站起來,而是將它放在桌上,抿了一口咖啡。手邊的筆記本靜靜地躺著,似乎在等他繼續書寫。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站起身,將明信片小心地貼在了牆上,旁邊正是他留給寇行的那一張。
回到座位時,陳思言正翻看牆上的明信片。他手裡拿著一張,低聲念道:“‘toyove,et’snertdtogether.’”
他停頓了一下,指了指信的落款處,“是兩個女孩寫的。”
李洛挑了挑眉,“讓我康康。”
陳思言坐回桌邊,把明信片遞給他。信的內容很簡單,卻滿懷深情:
deariy,
在非洲的這些年,我竟從未覺得孤單,因為有你在。記得我們說好攢夠了錢要一起環遊世界,我想這次裡斯本隻是個開始。這裡的陽光、海風、還有那些狹窄的巷子,都讓我覺得生活是值得的。等到下一次,我們一起去所有我們夢寐以求的地方。yove,et’snertdtogether.
愛你,永遠。
——sophie
李洛讀完,沉默了片刻。他抬頭看向陳思言,嘴角浮現一絲苦澀的笑,“他們的世界,比我們的純粹多了。”
“也比我們的勇敢。”陳思言淡淡地接道。
兩人不再說話,隻是各自靠在椅背上,望著那麵滿是明信片的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桌上的咖啡已經涼了,但氣氛卻溫暖得讓人舍不得離開。
還有一部分陽光透過窗外的橄欖樹灑在桌上,光影交錯,像是時間的靜止。這一天,他們以最平凡的方式,與這座城融為一體,留下了屬於自己的故事與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