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邊的玻璃燒杯還殘留著未清洗乾淨的藍色試劑。
林棲呆坐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就是覺得,還蠻好笑的。
不知道這幾年的自己究竟在乾些什麼,究竟是在為什麼事情而執著。
也不明白這一切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她打開桌角的小抽屜,裡麵是一瓶止痛藥和一本已經被翻得卷邊的科研手賬。她曾在第一頁寫下:“不管發生什麼,都要留下證據。”
她看著那句話,將手帳向後翻到了中後部分,記錄起自己被邊緣化以來的一切:
被剝奪儀器使用權兩次。
項目交接未經通知。
組會發言機會被故意壓製三次。
公開批評一次,理由模糊、情緒化。
剝奪論文第一作者署名權三次。
這些年,她把所有的證據都整理進u盤,確保所有的事件都能夠留下證據的留存——關於她自己的事情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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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座位在最後一排,也從來沒有人會去關注她在做些什麼。
一直被邊緣化的蟲子,也有被邊緣化的好處。
周圍的人都以為林棲隻是在做傻傻地做著實驗記錄,不知道她在做的究竟是什麼。
當天下午五點半,實驗室的人陸續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林棲仍坐在座位前,敲擊著鍵盤,將最後一段時間線整理進u盤。她的動作一如既往地冷靜克製,唯有眼底的黯淡暴露出她心中的疲憊。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棲,過來一下,我想跟你聊聊。”
她緩緩轉身,看見冷祁站在實驗室門口,神色平靜,語氣不帶情緒。
林棲跟著他走進會議室,那裡空無一人,燈光沉沉落下,照得人影格外清晰。
“最近狀態不太好吧?”冷祁開口,坐在對麵的椅子上,一如既往地溫文爾雅,仿佛組會時那個冷硬拒斥她發言的人並不是他。
林棲沒有回應,隻是看著他。
“我理解你的心情,”冷祁頓了頓,繼續道,“從一個主力項目被調離,會讓人有挫敗感。但你要明白,科研是長跑,不是一場短距離衝刺。我們不能總把關注點放在‘誰做得多’、‘誰走在前麵’,而是要有集體意識,知道什麼時候該退一步。”
他語氣溫和,仿佛在進行一場循循善誘的開導。
“你是個有能力的學生,這是我一直認可的。但科研不能太情緒化。你也知道,實驗室裡是一個整體,不是為個人設計的舞台。我們做的是長期投入、協作配合的事業,不是誰‘辛苦一點’、‘付出多一點’就能決定誰擁有主導權。”
林棲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靜靜交疊,指節有些泛白。
“關於你提到的項目交接,我也不是沒有考慮。”冷祁繼續,“隻是你現在的情緒狀態……我們還是希望你調整一段時間。張延雖然經驗不多,但他穩定、聽從安排,我相信他能把握住方向。”
“你所謂的‘穩定’,是指他不反駁你。”林棲終於開口,聲音輕得像是從嗓子裡一點點擠出來。
冷祁頓了一下,但很快露出一個寬容的笑,“你有情緒,我可以理解。但如果你希望繼續留在這個團隊,就要慢慢學會處理情緒,放下對‘公正’的執著,很多時候,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有一個明確的‘是非判斷’。”
“那我們努力的意義是什麼?”林棲望著他,眼神異常冷靜,“我們熬夜、調試、寫報告、做實驗,到最後,如果‘聽話’才是核心準則,那我們是科研工作者,還是服從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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