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在變身之前迎來了他的親親男友——陳思言。
同時一起來的還有黃宇和陳思行。
黃魚是作為基金會的法定代表人過來問罪的。
陳思行則是為了陳氏集團在醫藥支線上的發展過來談收購的。
好狠,一個來討錢,一個來吞並。
黑心黑肺二人幫。
再加上李洛一個前期搗亂分子,
頗像是他們針對z市醫科大做的局。
隻有陳思言這一趟過來的非常純粹——陪李洛。
因為他變身期快到了,陳思言不是很放心。
在李洛答應了林棲會在z市過變身期之後,他就把最近所有的安排都推了到z市,頗像是孕婦待產時,在醫院外不知道該乾什麼但就是得杵著當柱子的廢物點心男人。
好在陳思言是自由職業,工作安排非常的有彈性,甚至可以直接彈沒。
陳思言最近正在籌備新專輯。
是的,陳思言的工作狀態隻有兩種,籌備新專輯和發布新專輯。
李洛近期唯一的工作被他自己攪黃了,還收獲了一筆價格不菲的違約金。
李洛人生頭一次打工打得這麼舒坦。
清晨四點,z市南郊的靈峰山腳下。
天邊還黑著,風裡裹著濕潤的泥土氣息。
雞都還沒睡醒。
李洛拎著一袋熱水袋和保溫杯,一邊給自己手心搓熱,一邊往旁邊的人瞥了一眼。
林棲穿著一件淺灰色衝鋒衣,帽子壓得很低,臉色比平時更白一些,卻還是帶著笑意,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隻是李洛知道,她最近已經不吃止痛藥了,說是想讓身體更“乾淨一點”。
“你確定不該在床上躺著?”他語氣很輕,像怕驚動山風,“醫生說你最好彆熬夜。”
“我命都快沒了,還在乎熬不熬夜?”林棲眨眨眼,聲音輕得像風吹鬆針,“在z市生活了這麼久,還沒有看過靈峰山的日出,不是說靈峰山的日出特彆美嗎?那我總該在死之前看一次。”
這個人為什麼把死字掛在嘴上,氣死了,一點都不知道避諱。
李洛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把熱水塞她手裡,“那你等會累了記得靠著程心,我怕你一激動暈過去。”
“放心吧,”她笑,“要真暈了我可能也得找程心,你們四個男的估計還不如她吧。”
“那當然。”程心清了清嗓子,抱著相機站在一旁,眼神從他們倆身上掃過,再落到林棲臉上,頓了頓,“我現在可是征服過珠峰的人,這世界上就沒有我爬不上去的山。”
【係統:聽上去來爬靈峰山簡直就是對程心的侮辱。】
【李洛:......】
【李洛:你以為現在的年輕牛馬有幾個四肢康健的?】
空癟的錢包,稀爛的睡眠,虛弱的身體和匱乏的靈魂。
四大皆空的現代嗎嘍。
“爬山就一定要攀比嗎。”黃宇把自己裹得像個球,冷得要死,“爬上去就是勝利好嗎?”
終於走到山頂了,黃魚隨便坐在岩石上,長歎一聲,“爬到頂上就已經超過全z市今天早上99.9的人了。”
“不,從你今天早上四點起來爬山,就已經超過全z市今天早上99.9的人了。”陳思行糾正道。
他們到山頂的時間剛剛好。
遠處天邊像是被溫柔撕開了一道縫,原本壓著夜色的雲層開始泛起魚肚白,慢慢地、極其緩慢地,一點淡橘色滲了出來,像有人在天幕上輕輕描上一筆水彩。
冷風從山穀拂來,帶著潮濕的草木味,輕輕拍打在他們衣角上,仿佛也在屏息等待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