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賀立的追悼會低調舉行。
沒有記者,沒有明星。
隻有寥寥幾個舊同事。
李洛沒去,但寄了一束白百合。
簽名欄寫著兩個字——“安息。”
後來,關於這件事的熱度逐漸被新新聞覆蓋。
人們開始談論新的戀情、新的電影,新的醜聞。
就像賀立從沒存在過。
但李洛發現自己似乎和中了邪一樣。
最近想賀立的頻率甚至超過了想陳思言的頻率。
陳思言聽完李洛的發言:“?”
捧住李洛的臉狠狠親了兩口,“給我想我。”
李洛:“好好好,想老婆比較重要。”
陳思言看著李洛的眼睛,捏了捏他的臉。
陳思言沒再說話,隻是忽然起身,拿起車鑰匙。
“走吧。”
“去哪?”李洛還愣著。
“散散心。”
“大晚上的出去散心?”
“再不出去散心,我老婆就要想著彆的男人抱著我睡覺了,這好恐怖。恐怖到我根本睡不著,就當是為了彆讓我失眠,陪我出去散散心。”陳思言說。
“......行吧。”
車開了兩個多小時,穿過郊區,路燈逐漸稀疏,遠處能看到星光。
李洛靠在副駕昏昏欲睡,直到車慢慢停下。
“到了。”陳思言解開安全帶。
李洛抬頭,麵前是一片……廢棄的天文台。
早年政府想在這裡搞個航天科技小鎮,結果沒搞起來,
園區裡反而留了很多荒廢的建築物
——也不能算荒廢,現在也成了很多徒步和野營愛好者的天堂。
現在的人一向來是哪裡破哪裡人少愛往哪裡去。
那地方建在半山腰,卻不算爬山——畢竟路直達門口。
外牆斑駁,天文圓頂覆著一層鐵鏽,風一吹,“吱呀”作響。
“這是……鬼片開頭的場景?”李洛挑眉,無奈道,“你是真打算讓我睡不著是吧?”
“我小的時候,我父親帶我來過一次。”陳思言走在前麵,推開舊門,燈光從他手電裡灑出一片柔光,“後來這地方因為光汙染關閉了,但儀器還在。”
空氣有點涼。
李洛跟著他進去,陳思言踩著木樓梯上到圓頂。
那裡中央擺著一個老式的望遠鏡,鏡筒朝著夜空,仿佛還在凝望著什麼。
陳思言打開天窗的開關,鐵軌“哢嗒”一聲,圓頂緩緩轉動。
黑暗的天幕一點點顯露出來——
繁星傾瀉而下,密密麻麻,幾乎要墜到他們麵前。
“哇。”李洛輕聲吐出氣。
陳思言把望遠鏡的角度調好,遞給他:“看。”
李洛俯下身,透過鏡筒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