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奇,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之前先生提問你的時候都是結巴的,今天一見竟對答如流了。”進門後鬆了一口氣,胖子便詢問道。
“病了一場,除了在家看書還能去哪裡,就隻好把書都讀了,讀多了就記住了。”
“說的也是,不過我沒你這樣的定力,還請了毛先生上門給你授課,要是我病了,我就直接家裡躺著,什麼都不乾,吃飯喝水還得讓我爹伺候著。”胖子說著便嘿嘿地笑了。
“不過我倒是挺羨慕那些古人的,我要是活在他們的那時候就好了,也不用背書了。”胖子有些感慨。
“為什麼?”
“我們學的都是什麼子曰曾子曰的,那時候他們肯定也是這樣說話的呀,從小就是這般說話了,肯定上私塾張嘴就來哪裡還需要背書呀。”胖子解釋道。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呀!”想想要是古人都是這樣說話,那不豈是人人都是聖人了,就連莊家地裡吹牛打發時間都是這般……,勾勒出那麼不真實的畫麵都覺得有些荒唐和滑稽。
在我的印象裡,胖子的這個說法我好像有點熟悉,隻是想不起來了。
“胖子,你爹不也是私塾的先生麼,他起床的時候就沒叫你?”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他每天隻睡三個時辰,每天卯時就叫我起床,我哪裡起得來,就是拿鞭子抽都起不來,還好我娘向著我,總讓我多睡一會兒,清奇你說大人為什麼睡那麼短時間,白天就不見他們打瞌睡呢?”
“大概是大人都有事做,我們沒那麼多事,就隻好睡覺了吧。”我便隻好瞎說。
剛還要說話,便被胖子拉住了衣角,隻見對麵來了個身材較胖的男人,書生的裝扮樣,走起路來肚子稍微抖動一下,不過卻有一股子的教書匠的氣質,胖子眉眼和他有七分相似。
“爹!”胖子恭敬地行了個禮,叫了一聲爹,我則打了個稽首。
“在學塾叫先生。”男人如此說,胖子隻好還是叫了一聲朱先生。
“你說你不好好讀書,每天都要遲到,你說有什麼事你能做好的……”
“朱先生,學塾裡不說家事。”胖子說道。
“你,不孝子……”朱先生氣急敗壞,但沒有大聲嗬斥,就是被氣壞了。胖子氣著他爹,嘴角閃過一抹微笑。
“爹,回家再訓我,我先讀書去。”胖子說著,算是給他爹賠禮道歉了,拉著我立馬就往前走,趕緊跑。
“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室內,毛先生便在學生之間走動,先生讀一遍,學生便跟著先生讀一遍。
我和胖子從後門悄悄地進門,摸水摸魚地回到座位上,至於罰站麼,能逃就逃了。
“咳咳……”有人故意咳嗽,轉頭一看,是冤家對頭姚大成和張虎,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們看過來。
“張虎,你嗓子啞了?”胖子沉不住氣,有些憤怒地說道,縱使是我,我也有些沉不住氣,並不是被揭穿的惱怒,而是他這個人露出的微笑和得意揚揚很讓人討厭。
“咳咳……”張虎旁邊的姚大成又故意咳嗽,更是一種挑釁。
“朱江東,你倆到後邊站著去,一刻鐘後再入座。”毛先生說道。胖子還想和姚大成他們爭執,毛如此說,便隻好作罷,不過江東趁隙給張虎和姚大成比了一個不友好的手勢。
他兩明顯生氣了,張嘴無聲地說了幾句話,明顯是帶爹娘的句子。
“哎喲……”
“不好意思,沒看到。”我隻好不小心踩了姚大成伸到中間的腳,隨後認真的假意道了歉,毛先生在,兩人也不好做什麼。我和胖子站到了後邊,一刻鐘多我們來說不算事。
“清奇,你病剛好,就回到座位上吧。”毛先生突然說道。
“謝毛先生好意,是學生遲到在先,理應受罰的,而且我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不礙事的。”想了想還是算了,總不能丟了胖子一個人站著,毛先生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兄弟夠意思。”旁的胖子說了一句,然後嘿嘿一笑。先生讀一遍,我們便讀一遍,然後就開始講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