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賓館食堂的玻璃窗,在桌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劉再遠端著餐盤剛坐下,就見程建拿著兩個茶葉蛋走過來,笑著往他盤子裡放了一個:“昨天師哥說車七點到,咱們吃快點,彆讓人家等。”
文婷婷正低頭攪拌著碗裡的粥,聞言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放心吧,我這都快吃完了。冷冰和孫銘呢?”
話音剛落,冷冰和孫銘快步走了進來:“剛去樓下確認了下師哥派來的車,是黑色奧迪100,就在樓下停車場等著呢。”
五人沒再多說,匆匆吃完早餐便下了樓。三台鋥亮的黑色奧迪果然整齊地停在樓下,司機們都已恭敬地站在車旁等候。
“那我們先走了。”文婷婷拉開車門,衝眾人揮了揮手,“辦完事電話聯係。”
冷冰也拍了拍劉再遠的肩膀:“我們去師哥公司那邊,有消息隨時溝通。”
劉再遠點點頭,和程建一起上了中間那輛車。車子平穩地駛出賓館,沿著清晨的街道緩緩前行。
司機忽然輕聲提醒:“劉總,前麵就是某局了。”
兩人抬眼望去,果然見一棟灰白相間的辦公樓就在不遠處。車子剛停穩,辦公樓的玻璃門就被推開,林晚秋抱著一個文件夾走了出來。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連衣裙,長發鬆鬆地挽在腦後,晨光落在她臉上,襯得眉眼格外清亮。
“你們來得正好。”林晚秋看到他們,腳步加快了些,臉上漾開一抹淺淡的笑意,“我剛把資料整理好,咱們這就去南區吧。”
劉再遠推開車門下車,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她微微泛紅的耳垂,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程建在一旁笑著打圓場:“看來咱們時間掐得正好,那就趕緊出發?”
林晚秋點點頭,跟著他們上了車。車子重新啟動,平穩地彙入早高峰的車流。
劉再遠坐在副駕駛,透過車內的後視鏡,恰好能看到林晚秋低頭翻看文件的模樣,陽光透過車窗落在她纖長的手指上,那抹溫柔的光暈,讓他忽然覺得,今天或許會是個不錯的日子。
某南區的午後,陽光帶著灼人的溫度潑灑在柏油路上,空氣裡彌漫著塵土與燥熱交織的氣息。林晚秋站在越野車前,指尖劃過攤在引擎蓋上的規劃圖,紙張邊緣被風吹得微微發卷,她伸手按住,目光落在“某南區核心改造區”幾個加粗的字樣上。
“這裡,”她指尖點向一片空白的區域,“未來要打通三條主乾道,東西向的這條必須拓寬到雙向八車道,兩側預留十米綠化帶,既能隔音,將來也能做成口袋公園。”劉再遠和程建俯身在一旁,筆記本上的筆尖沙沙作響,額角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砸在圖紙邊緣暈開一小片水漬,卻沒人顧得上擦。
“小區亮化不能隻圖好看,”林晚秋的聲音清晰而堅定,順著熱風傳到兩人耳中,“老小區的線路要重新規整,ed燈的色溫控製在3000k左右,暖光不刺眼,晚上老人小孩出來散步才舒服。還有這邊的便民服務中心,必須臨街,一層設菜市場和社區門診,二層做老年活動中心,電梯要直達——”
她忽然停住,抬頭看向遠處塔吊林立的工地,那裡正傳來沉悶的轟鳴聲。“這些都是民生工程,不是表麵功夫。”
劉再遠直起身,指節敲了敲圖紙上的學校用地:“林局放心,母校在規劃這塊有三十多年的經驗,特彆是智能交通係統,去年剛拿了國家科技進步獎。”他頓了頓,目光掠過林晚秋被陽光曬得微紅的臉頰,“洪校長昨天還念叨你,說你當年在校成績出類拔萃。”
模型我們用最新的revit軟件做,精度能到厘米級。沙盤的話,用3d打印加手工上色,保證還原度——”他抬手抹了把汗,拿起旁邊水杯喝了一口,水珠順著指縫滴在褲腿上,“局裡要是有閒置的會議室,我們可以把沙盤固定在那,隨時等著領導提意見,改起來也方便。”
林晚秋笑了,眼角的細紋在陽光下顯得柔和:“洪校長那邊我會親自打電話。技術人員來了,我們規劃科的人全脫產配合,24小時隨叫隨到。”她把圖紙往中間攏了攏,“你們先出個初步方案和預算,我這周就報給市裡。隻要審批過了,合同馬上簽。”
三人對視一眼,劉再遠和程建眼裡的興奮藏不住,林晚秋的笑意也從眼底漫到嘴角——這件磨了半年的事,總算看到了眉目。
劉再遠抬腕看表,時針指向十一點半:“都到飯點了,林局賞個臉,我們做東。”
林晚秋收起圖紙:“你們遠道而來,該我儘地主之誼。”
“那哪行,”劉再遠半開玩笑,“這頓飯必須我們請。”
車子拐進某南大道旁的一條僻靜小路,儘頭是“一品仙餐”的鎏金招牌,門口侍者穿著筆挺的西裝,彎腰拉開車門時,一股檀木香撲麵而來。包廂裡水晶燈流光溢彩,劉再遠點單時沒手軟,東星斑、帝王蟹、南非鮑一樣樣往上加,程建在旁邊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用眼神製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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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剛上齊,包廂門被推開,林晚秋約來的基建處的張處和規劃處的李處走了進來,手裡拎著公文包,見到林晚秋就笑著打招呼:“林局,我們來了。”
林晚秋起身介紹:“這是我母校的師弟,劉再遠,程建。這兩位是我們局的張處、李處,後續具體對接要多麻煩他們。”
五人落座,酒杯剛斟滿茅台,張處就端起來:“林局力推的項目,我們肯定全力配合。劉總,程總,以後就是戰友了。”
酒過三巡,東星斑的魚肉還冒著熱氣,李處已經和程建聊起了模型的細節,劉再遠則陪著林晚秋和張處說話,話題從某南區的拆遷進度說到明年的財政預算。
下午兩點,劉再遠看大家吃得差不多,狀似隨意地提議:“附近有家飛龍在天ktv,環境不錯,我們去放鬆下,醒醒酒。”
林晚秋看了眼張處和李處,兩人立刻附和:“難得今天不忙,去坐坐也好。”
“飛龍在天”的vip包廂足有三十平,82年的拉菲乒乒乓乓的開了幾瓶,水晶杯碰撞的聲音清脆。劉再遠向程建使了個眼色,程建會意的起身,點了首《冬天裡的一把火》,音樂響起時,他走到林晚秋麵前,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林局,賞臉跳支舞?”
林晚秋笑著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沒聲音。程建的舞步有些生澀,卻很紳士,手臂保持著禮貌的距離。轉到燈光暗處時,他湊近她耳邊,聲音壓得很低,說著什麼劉再遠也聽不見。
另一邊,劉再遠給張處和李處遞煙,打火機“啪”地一聲竄出火苗:“兩位處長,今天有林局在,就不安排彆的了。”他擠了擠眼睛,“等項目落地,我單獨請二位,到時候咱們換個地方好好放鬆。”
張處哈哈笑:“劉總太客氣了,工作要緊。”嘴上這麼說,手裡的煙卻叼得穩穩的,目光瞟向屏幕上扭動的人影,跟著費翔的歌聲哼起來:“你就像那冬天裡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
林晚秋和程建跳完一支舞,回到沙發坐下,劉再遠遞過來半杯拉菲:“累了吧?”她接過杯子時,指尖不經意碰到他的手背,兩人都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
水晶燈的光落在茶幾一角的規劃圖上,隻是些線條和符號,在五人的笑聲、歌聲和碰杯聲裡,仿佛已經長出了道路、樓宇和公園,長出了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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