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照耀的郵輪上,川島美子心中充滿著掙紮與不安。她剛挨了王至誠的三個耳光,憤怒而又無奈地看著他,想解釋卻又無從開口。
王至誠手扶欄杆,情緒如同波濤洶湧的海麵,憤怒地望著川島美子,問道:“你為什麼還在騙我?你的養父帶走了安峨姑娘,你為何助紂為虐?”
川島美子背靠欄杆,眼中閃爍複雜的情感:“我為什麼要害她?你真的認為有台風所以船不予起航?那是因為小林多喜二的無產階級文學聯盟的共字號混進回國的乘客中,打傷了日本特高課的人!”
王至誠心中一動,川島美子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秘密?難道她是上級安排來和我接頭的人?王至誠凝視著她手中的畫軸。
川島美子將信遞給王至誠,輕聲說道:“這是文學研究會茅盾、創造社郭沫若和魯迅先生的親筆信。”
“他們的信怎麼在你的手裡?”王至誠驚詫地問道。
“信為何在我手裡,這不重要。”川島美子口氣堅定,“轉交信件的是你的日本朋友鹿地亙,他和小林多喜二因為反對日本當局,日本政府正在想方設法地追捕他們。”
王至誠神情凝重:“消息準確嗎?”
“這不重要,關鍵是你最近和茅盾、郭沫若、魯迅及他們的文學組織聯係了沒有。”川島美子嚴肅地說道,然後從包裡取出一本《小說月報》:“茅盾,筆名茅盾,是文學研究會的發起人,和arxis研究會的創始人之一。”
王至誠想要試探她一下,冷靜地:“言過了,你過分強調文學的社會價值。一個文學研究會,不過反封建、反舊文學而已。”說著將《小說月報》還給她,心中開始對川島美子的了解感到驚訝。
川島美子又取出一本《創造》季刊,堅定地說:“創造社不僅反封建,還提倡新文學,成員中大多是新文化運動的健將,像郭沫若、鬱達夫和成仿吾等。”
王至誠輕聲說:“郭沫若?”
“字鼎堂,號尚武,乳名文豹。”川島美子繼續說道:“郭沫若曾留學日本九州帝國大學醫學部。”
王至誠震驚,裝作驚訝:“不就是姓郭,名沫若嗎?娶了一個日本小姐佐藤富子郭安娜),與魯迅並稱中國的文壇雙峰。但沒有資料證明他是共字號。”
川島美子認真地說:“彆被他的愛好和婚戀蒙蔽了雙眼。郭早在1926年任粵城大學文科學長,結識許多共字號的早期領導人,現任北伐軍總政治部宣傳科長。”
王至誠說:“魯迅更不會是共字號,與許多文學家、思想家都是好朋友。他的才華和民族骨氣令我仰慕。他在《語絲》上發表了《記念劉和珍君》,因而避難於山本醫院。”
川島美子遞給他一本《語絲》,繼續說道:“他雖是非黨人士,卻與共字號的一些知名人士是摯友。”
王至誠冷靜地反駁:“魯迅與這些人的聯係不過是文藝交流。”
“你覺得呢?”川島美子反問。
王至誠冷冷一笑:“如果照你的推理,魯迅與日本的朋友藤野嚴九郎、內山完造等人,你可以動用養父將他們也抓了。”
川島美子驚愕地望著王至誠:“你,你打算回國拜見魯迅?”海麵漸漸平靜下來,川島美子的心卻在翻騰,終於說出心裡話:“你們不答應和養父合作,留在日本,他們不可能安全回到中國。”
“是在威脅我們嗎?”王至誠憤怒地問。
“你找錯人了!”川島美子傷心地說,“我是背著養父來送你的,連他們綁架、審訊安峨的事,我都告訴了你。就是希望,我和安峨姑娘一樣,能成為你的朋友!”
這一刻,王至誠心中湧起複雜的情感,難道她真的對我有意思嗎?可我對她沒有絲毫的感覺啊。她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六歲便被親生父親送給川島流速,飽受獸類的折磨。
王至誠想幫助她,但又不希望她被卷入自己的世界。於是,問:“你手裡的畫軸是字是畫?”
川島美子雖然不情願,還是緩緩地把畫軸打開。可是,等川島美子徐徐打開了畫軸,“不需要了!”王至誠極力控製情緒,心中已經斷定她不是接頭的人,而是替養父說服的間諜。
川島美子看出了他的態度,憤怒地將畫軸和刊物扔在地上,任狂風將它們吹散。
“撿起來!”王至誠突然怒吼。
川島美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撿起來!這是中國的文化!”王至誠大喊。
川島美子彎下細軟的腰,去撿起雜誌。突然,撕拉一聲,她把《小說月報》《創造》季刊和《語絲》一股腦兒地全部撕碎,瞪著王至誠怒道:“東--亞病夫!”
王至誠忍無可忍,給了川島美子一個響亮的耳光,憤怒至極,竟然要跨越船欄杆。
川島美子以為他要跳海,從側麵抱住他的腰,滿眼驚慌地喊:“你要乾什麼?”
“為了阻止中國回國人員離開日本,你不僅與養父關押了安峨,還製造台風謠言,抬高船票價格,逼我們臨時辦理護照買票……”王至誠怒火中燒,目光死死盯著海麵。
“我這全是為了你啊!”川島美子關切地說,“日本會讓你們這樣離開嗎?”
王至誠沉默,心中開始思考:難道他們……
“我不想讓你走--!”川島美子的雙手緊緊摟住王至誠的腰,柔軟的身體依偎在他身上,帶來一陣異樣的溫暖。
王至誠感到一種陌生的熱流在心中湧動,慌忙轉過身,掰開她的雙手,一邊後退,一邊喊道:“你讓你的養父把我當共字號也抓了!彆折磨安峨啊!她就是沒了,我也不會娶你,永遠不會!”
王至誠的喊聲招來好多的看客,川島美子更感到莫大的委屈,想跨過郵輪的欄杆,縱身要跳下去。
“不要!”王至誠一把攥住她的手,感受到她那溫柔與熱度,讓他心中一震。
“我就是被淹死在大海,也不用你管!”川島美子堅持要跳,“你走了,我獨自活著還有意義?你為什麼愛的是安峨,而不是我?”
川島美子委屈的呐喊,吸引過來更多的乘客圍觀。乘客們紛紛議論……有的跑過來,想挽留川島美子年輕的生命。
“誰也彆攔著!”王至誠怒吼,心中充滿無奈與痛苦。
此時各自的選擇,既是對自我價值的堅持,也是對彼此情感的試探,注定將改變他們的命運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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