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千裡聳了聳肩,望著王至誠渴望謎底的樣子,說:“你的生辰八字不僅克父母,而且克父母的父母。從你的大運流年分析:前些年內對你的祖父母有妨克,祖父母雙雙一個無。若闖過去,那他她)還活著。”
王至誠說:“祖父闖過去了。”然後問:“你看我的八字近兩年克祖父嗎?”
韋千裡說“近兩年你的八字應該克祖父。但祖父有貴人相助,這一次和上次一樣重見光明。”
“大師算的準。”王至誠心想:虛晃一槍。於是鎮靜地問:“請大師測算一下我的子女個數。”
這又是一個難題,韋千裡見王至誠身後的徐樂吾伸出四個指頭,又加了兩個。
王至誠說:“4個?”接著麵帶愁容地問:“拳回去兩個指頭,啥意思?”
韋千裡想:看王至誠還不足30歲,不可能6個孩子,對4個孩子有疑問,於是說:“你有4個孩子的中等命,可惜兩個孩子命薄如紙。”
“我打算再生一男半女。”王至誠繼續試探。
“是你祖上修得好。”韋千裡說著又伸出兩個指頭。
王至誠問:“啥意思?”
“兩個免談。你命中克一子一女。”韋千裡忙改口說:“因祖上福德深厚,雖是克不著,但也不好養,不聽話,但都出息著呢。”
王至誠心想:反正孩子還沒出生,韋千裡想怎麼忽悠都中,但妻子情況都是難預測的。於是又問:“看看我王至誠的女人如何?”
憑韋千裡多年的經驗:如果顧客趾高氣揚,大多有了外遇想同妻子離婚;如果氣急敗壞,大多妻子給他戴上綠帽子;如果愁眉苦臉,大多妻子有病或妻子離世不久。想到這裡,抬頭看著徐樂吾伸出一裡一外的兩個指頭,韋千裡決定:“一裡一外也。”
王至誠說:“具體指點指點。”
韋千裡說:“家裡一個,外麵一個;傳統一個,新思潮一個;國內一個,國外一個……”
王至誠看他說得神乎其神,再問:“官運如何?”
韋千裡心想:如果春風得意,定是剛剛升官或即將升官;如果一副看誰都不順眼的麵孔,定是丟官或剛剛錯過升官的機會。觀王至誠的麵孔都不是,於是試探著說:“一定要抓住時機,倘若不成,下次肯定成功。”
王至誠立即裝作無可奈何地樣子,慨歎道:“天地之大,哪有我至誠立足之地啊?”
看來王至誠定是求官無門,於是韋千裡這樣安慰:“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王至誠問:“啥意思?”
韋千裡說:“身無一官半職,卻上到一國元首,下到一校之長,沒有誰你不識你的人品和才華。好好乾吧,至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財運如何?”王至誠又問。
韋千裡再觀王至誠一副精明相,說話氣勢沉穩,舒緩有力,再看看他一雙白白麵麵的手掌和細細長長的手指,於是說:“不進翰林院,也是民間一藝人。結合你的日柱透財官印,你還有暗藏國之大器,比如像書聖《蘭亭序》真跡一樣的國寶啊!”
王至誠端詳著眼前的韋千裡,看似十八左右,然而,仔細看來,大約五十上下。加上剛才伶俐的口氣,具有獨到的感染力和哄騙力。王至誠斷定這韋千裡非真,可又是誰呢?為什麼要裝扮一個韋千裡到這裡拜師學易?王至誠一時想不起來。
憑心而論,一個剛出道不久的毛小夥子還沒有如此的能力,幫他的“貼靴”不是一般的雇人,而是心甘情願的民國一命理大師徐樂吾。其實,在韋千裡和王至誠問話對答的過程中,王至誠已經自覺不自覺地把心事泄露了出來。將“把簧”、“把現簧”和王至誠的“自來簧”綜合判斷之後,打暗號給韋千裡,加上韋千裡的口才和套話,當然是一算一準。
王至誠決定從韋千裡身後的徐樂吾,再打探:“既然算到了我有牢獄之災,怎麼去掉?”
坐在不遠處的袁樹珊接著王至誠的話說:“預測到有災就要想辦法解災,就好像到醫院去檢查一樣,查到病豈有不治的道理?”
韋千裡搖了搖頭,看來他還沒有掌握這獨門絕技。
王至誠笑道:“韋千裡年方十七,隻是多用了一些客套、瞎子蒙、貼靴等拿不到桌麵上的套路。””
“至誠根本沒有結婚,何談妻子外遇,給我戴路帽子?又何談子女多少?從東京留學歸國,沒有工作,又沒有何談官職?發什麼財?”
徐樂吾批評王至誠:“信則有,不信則無。人可以不信命,但不能拿命當兒戲。”
王至誠反駁:“剛才韋千裡說我‘雙雙一個無’,可以一個沒有,隻剩一個,可以雙雙都在。徐大師又說,‘信則有,不信則無’。這些和當年三個秀才進京趕考找命理先生,先生舉出三個指頭,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徐樂吾說:“命理術數屬於易經,中華文化博大精深,一般人窮一生之努力也未必能參透十之一二。不懂可以學,但不能橫加指責,太無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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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至誠說,“自唐宋以來到明清,命理學熱潮由上層社會下移到民間的勢頭更猛,上至帝王將相下至黎民百姓,命學流派繁雜泛濫,泥沙俱下,魚龍混雜,或有悖命理精蘊;或嘩眾取寵;或套用命訣格局;或自圓其說;或以上諸種情況兼而有之,何談準確率?”
徐樂吾說:“去劣取精,去偽存真。我們一直在係統地整理工作,並發明創作。”
王至誠不客氣地說,“某些大師從古人的故紙堆裡扒拉出來的東西,不是紛呈異彩,而是烏煙瘴氣。可見,發明創造對於今日‘大師’來說不是吃生菜一般容易。”
“至誠,說的不錯。”袁樹珊走過來,加入到討論的行列,他說:“社會上不少‘半仙’、‘大師’們打著“易學預測”的幌子,冠上響亮的名號,憑三寸不爛之舌招搖撞騙;不乏一些遊手好閒的小文化人,或粗通一點易理知識的人,故弄玄虛,裝神弄鬼,借此騙錢、騙色。久而久之便使易學、國學蒙上了迷信色彩。”
王至誠說:“這個韋千裡和徐樂吾,真是膽大騙人騙到命理學大師袁樹珊和葛月潭道長?他們根本不是真的韋千裡和徐樂吾,而是化了妝的日本特高課間諜佐藤鬆本和他的學生藤原樸田。”
佐藤鬆本和藤原樸田被王至誠看穿了真麵目,二人卸了妝。佐藤鬆本自圓其說:“我們這麼做,就是試探你們誰是真正的神相?原來袁先生的技術不過如此,倒不如我這位留日的學生王至誠。”然後喊過藤原樸田,“藤原君,我們走!”
“人各有誌,算我袁某人看錯人了!”袁樹珊一臉的怨氣,先告辭了葛月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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