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秋風瑟瑟,帶來一絲涼意。忽然,兩匹駿馬飛奔而來,馬蹄聲如雷,激起一陣塵土。
兩匹馬飛奔前方,緩緩停下,張思成和王至誠先後下馬,二人似曾相識。
1918年6月,奉天大帥府。
在張學良十八歲成人禮的宴會上,陽光透過後花園的樹影,灑在幾位英俊少年身上。張學良與王至誠、梁思成和馮庸圍坐在一起,圍著一席酒菜,儘情享受著年輕的歡愉。
“快放下!小小年紀。”一聲嚴厲的呼喊傳來,王至誠的爺爺王懷蘭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不滿的神情。
張學良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大帥偷酒喝的時候,比我們還小。後來,他成了東北王,喝的可是大碗!”
張學良端著酒碗,嘴角勾起一抹頑皮的笑容,喊道:“來!我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爺爺看著張學良,心中隱隱擔憂。他知道,如果這件事傳到張作霖耳中,張學良必定要遭到嚴厲的懲罰。
梁思成的語氣中透著幾分擔憂:“王爺爺要是告訴了大帥,恐怕連小六子也逃不過。”
“小六子沒事,可我家父可饒不過我啊!”馮庸的目光在張學良和眾人之間遊走,似乎正在權衡。
爺爺看著額頭浸滿汗水的張學良,緩緩提出一個條件:“大家說說自己的理想,從大到小,談好了,我替你們瞞著。”
“老大,你先來——”王至誠推了推梁思成。
“事是我惹的,我先來——”張學良站起身,語氣堅定,“我的理想像老爺子一樣,又和他不一樣。”
“一樣的是什麼?”馮庸好奇地問。
“東北王。”張學良想了想,嘴角微微上揚,補充道,“‘自古英雄多美女’……”
馮庸和梁思成不約而同地大笑,王至誠則忍不住想要笑出來,但又看到爺爺滿臉怒色,便急忙糾正張學良:“應該是‘自古美女愛英雄’。”
“那不一樣的是什麼?”爺爺問道,語氣中透著期待。
張學良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發誓要推翻封建王朝,促進民族的統一。”
爺爺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讚許的神情,問大家還有什麼看法。
王至誠站起身,神色認真:“打仗遭殃的是老百姓。我想保護地下和民間的寶貝,我要寫好《蘭亭序》,還要免費傳授給需要的人。”
馮庸站起身,調侃道:“王羲之的婚姻就一個女人啊?”
“不一定吧。”王至誠想了想,繼續說道,“孝敬爺爺和父母,相夫教子,四海雲遊,一個足矣!”
“做事就一樣——建築!”梁思成眼中閃爍著憧憬,“早年娶大,中年娶小,誌同道合,奔走天涯。”
馮庸則說道:“我想當兵,造機器,辦學校。做事在前,女人在後。”
爺爺聽罷,微微點頭,鼓勵他們好好做人、練武、讀書,長大後才能在愛情和事業上雙豐收。說完,他背著手匆匆離去。
爺爺一走,馮庸靈機一動,提出了一個主意:“每個人先向父親請求拜王爺爺為師,這樣王爺爺就沒有告訴的機會,自然也免於訓斥。”
不出所料,在張學良的成人禮宴會上,張作霖讓張學良與三個兄弟拜把子,還讓他們住在氣派的大帥府上。
十年彈指間過去,1928年9月,秋蘭飄香,葉落知秋。王至誠和梁思成騎著馬,奔往奉天大帥府的路上。
“想什麼?不認識馮庸了?”梁思成輕輕碰了碰王至誠的胳膊,帶著戲謔的語氣。
“馮庸!”王至誠驚喜地喊道,“原來是東北空軍司令、鐵甲兵司令馮庸到來,失敬失敬!”他迎了上去,注意到馮庸馬背上馱著沉甸甸的麻袋,忍不住調侃,“馮兄,不會是裝了一袋紅薯、棒子送張漢卿吧?”
馮庸見王至誠要摸,急忙喊道,“彆動,這是我送給張漢卿的一份大禮。”
王至誠好奇地問道:“二位怎麼想到了我王至誠?”
馮庸笑著說:“小六子邀請您來府上,一定是大帥府裡的座上賓,東北大學的教授。您有用武之地,他如虎添翼也!”
王至誠非常謙虛地說:“哪裡!哪裡!小六子隻是儘地主之誼。”
“你來我馮庸大學。我大大學,缺的是你這樣既懂曆史,又擅長書畫的高材。”馮庸拍了拍梁思成的胳膊。
王至誠暗想:馮庸的父親去世後,他繼承了馮家幾乎所有的產業,成立了馮庸大學。他深知國家麵臨的內外憂患,堅信隻有發展工業,才能拯救民族。於是,他創辦了大學,期望通過教育培養更多的人才,實現救國之夢。
馮庸調侃:“嫌我廟小、水淺啊!”
“東北大學、交通部唐山大學錦縣分校和馮庸大學乃東北三大名校,能進每一所都是我等之榮幸。”梁思成說著,轉頭詢問王至誠,“對吧?”
“玩笑而已。我怎能奪漢卿之所愛。走啊!”馮庸說完,先跨上了馬。
梁思成騎馬緊隨其後,王至誠緊靠在梁思成的背後,似乎進入了一個青山環抱的小壩子。
兩馬飛奔,約莫一個小時的光景,卻沒有見到大帥府,反而回到了原地。
“我們好像迷路了。”王至誠有些驚訝,四處張望道。
“怎麼會呢?小時候我們經常玩耍的地方。”馮庸不信,催馬飛奔而去。
“來吧,兄弟,看看誰的馬更快!”梁思成在馬背上揚聲說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馮庸微微一笑,揚鞭催馬,瞬間,馬兒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去。
兩兄弟在寬闊的田野上縱馬奔馳,風聲在耳邊呼嘯,似乎連時間都在此刻凝固。梁思成緊緊追趕,心中暗自較勁,他的馬奔騰而出,努力縮短與馮庸之間的距離。
他們繞過田間小路,穿越林蔭道,笑聲和馬蹄聲交織在一起,如同樂曲般動人。終於,兩人不約而同地來到了同一個路口,氣喘籲籲卻滿臉笑意。
“看來今天的賽馬真是難分勝負!”馮庸笑著說,眼中閃爍著火熱的友誼。
“但我覺得你還是贏了!”梁思成拍了拍馬,抖了抖身上的塵土,笑容滿麵。
在這個充滿期待的秋日午後,四位年輕人正以他們的理想和友誼,書寫著屬於他們的傳奇。而未來的路,正如那匹奔騰的馬蹄聲,充滿了未知與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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