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至誠一行三人邊走邊聊。馮庸問:“至誠兄,你對考古、文物和玄學皆有研究,你對兄弟如實說,大帥府內外真的有那些詭異事件嗎?”
王至誠說:“我也常看到有關的報道。大多為虛假信息,但也有科學難解的東西,甚至從玄學和易學都說不通的。”
“這不過是民間流傳的故事罷了。”梁思成淡淡說道。他接著提到,內藤虎次郎回國後,依靠盜拍的底片出版了“東洋文庫本”的《滿文老檔》,現在的資料或許仍保存在日本京都大學和東京大學圖書館中。”
王至誠補充道:“1926年,東北的有識之士順應世界文化潮流,促成奉天省議會在故宮內設立東三省博物館,這成為我們國家最早倡議建立的博物館之一。張作霖對此極為關注,並且以高價收購文物,存放在沈陽故宮中。”
“沒想到這卻為他帶來了災難。”王至誠語氣沉重地說,東三省博物館自建成以來,經曆了二十多年的動蕩歲月,幾度興廢,艱難維係。
“如今,在博物館和大帥府附近,時常有民眾提到見到鬼影。”馮庸再次提起這個話題。
王至誠說:“剛才梁兄說過,民間流傳的傳說,你還當真?”
馮庸微微歎氣道:“作為馮庸大學校長,我實在難以相信這些。我原本以為是有人在窺探大帥府和博物館,然而奇怪的是,這些‘鬼影’經常出現,卻從未造成任何損失。”
王至誠說:“有些事情確實讓人難以想象。世界上存在許多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件,這些被稱作靈異事件。而我們現在所經曆的,絕對真實,卻又異常詭異。”
王至誠無意的一句話,連梁思成的思緒,一同回到那些古老的傳說中。
在日本發動的甲午戰爭中,東北地區成為主要戰場之一。日軍攻占了旅順後,於1894年12月進攻大窪田莊台和海城。日軍在占領營口後,進一步展開了遼南最後一戰的田莊台之役。
在這場戰鬥中,日軍傷亡了一百六十人,而清軍損失超過兩千人,大多數是被燒死的。
倭寇到過腳下的這片土地,隨後不知去向,於是這無人問津的地方便流傳出更多的怪事,仿佛進入了原始森林或者深海,發現了異樣的生物。
王至誠把這個傳說概括一下:“因為這裡逃過了甲午戰爭的劫難,所有關於它的聯想都顯得千奇百怪……”
“你看——前麵的墳墓後麵,有兩匹馬。”梁思成忽然喊道。
“我去打探一下。”馮庸催馬向前行去。
“沒什麼奇怪吧?”梁思成牽馬走到王至誠麵前,喊道:“上馬吧。”
王至誠正向前走,馮庸騎著馬回來,告訴他們:“是兩位女子,夜色朦朧,看不清她們的模樣,但從身材的輪廓和悅耳的聲音判斷,應該是年輕姑娘。她們一個說要去沈陽故宮,另一個說要去張作霖府,似乎都迷路了。”
在這樣的野外,她們出現在這裡,本身就是一種奇異。王至誠的腦海中浮現出川島美子和南造雲子的麵容,但不能斷定,所以保持沉默。
“怎麼都像張學良一樣,對這些女子如此好奇?快趕路吧。”梁思成喊著王至誠、馮庸,然後在前麵繼續探路。
剛才,三人彷佛走進了一片樹林,費了一番力氣才走出,發現四周環丘,外麵是高山,逼著他們不得不翻越幾座丘陵前進。
回想剛才迷路的情景,馮庸和王至誠越覺得怪的離譜,越想越令人恐懼。
梁思成從科學的角度分析怪異的原因,“大帥府大約在1915年左右開始建設,1917年左右搬進去。所以我們十歲那年去的後花園,實際上並不是府上的,而是東三省博物院的後花園。在博物院和張氏帥府之間,曾是曆史上的盛京——陪都。”
王至誠驚訝地問道:“後花園,是陪都?”
“不錯!”梁思成說,“由於這些地方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外圓內方’複雜的‘井’字建築結構,再加上後來的市民為了逃避倭寇、土匪,紛紛將十字路口改成了數不勝數的‘丁’字路口。在這裡,對住在裡麵的人來說是一種習以為常,但對外來者卻顯得極為怪異,我們可能正走進了這種詭異的境地。”
聽完梁思成的話,王至誠和馮庸的脊梁都不由得一陣發涼。雖然二人不迷信,但眼前的怪異卻讓他們不由自主地感到不安。
梁思成鼓勵道:“進入大帥府後,我會慢慢道來。現在我們走出這條丁字路,前方應該就是張氏大帥府。”
一條巷弄的轉折往往是一幢老宅的後門,走過幾個轉角後,他們又見到一條通道,從西北向東南方向延伸,平坦而寬闊。
“前麵應該是大帥府的後門。”王至誠思考片刻說道,“那一年我們就是從後門溜出去的。那時的大帥府就像一個巨大的莊園,有著富裕的氣息。”
“過去這裡沒有現在的規模,諸多規矩也遠不如現在嚴格。”梁思成說道,“當年大帥府的防守並不如現在嚴密,而今張作霖遭到日本人的算計。府上對後門管理得要嚴得多了,因此我們還是繞到前門去吧。”
根據梁思成的建議,大家迅速向張氏帥府的前門奔去。
晚霞映著輝煌的古式建築群:青磚橙瓦,石鼓柱基,石條台階,方磚或方石鋪地,雕梁畫棟,門樓上的大字金光閃閃,令人心生敬畏。梁思成情不自禁地念道:“anderzhang"sansion。”
梁思成生於東京,畢業於北京清華高等科和美國費城賓夕法尼亞大學,曾在哈佛大學學習建築史,自然對日語和漢語都頗為熟悉。王至誠不由得感歎:“沒想到梁兄的英語也如此流利。”說話間,並豎起了大拇指。
梁思成謙虛地說:“學英語還得向漢卿請教呢!他的英文雖未出國留學,但與人交談毫無障礙。”
馮庸插話道:“這得感謝他那些紅顏知己。比如在1925年,張漢卿與宋美齡在宴會上常用英語交流,正因如此,宋美齡才對漢卿倍感欣賞。”
王至誠感慨道:“按兄弟的推理,提升書藝不僅需要自身的苦練,還要有美女相伴啊!”
“無論是軍政、師道還是書道,都是如此啊!”馮庸說著郎朗笑道,王至誠也跟著笑了起來。梁思成搖了搖頭,緊跟其後。
三人說說笑笑,時間過得真快,沒想到他們已經走到了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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