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晨光染紅雪原時,戰鬥打響了。楚雲飛的炮兵率先開火,晉綏軍的日製山炮雖然老舊,但打出的煙幕彈完美遮蔽了美軍視線。李雲龍帶著突擊隊沿獵戶小道迂回,在齊膝深的雪地裡艱難前行。
"停!"最前麵的偵察兵突然舉手。
前方百米處,美軍空降兵正在吃早餐。幾個黑人士兵圍著汽油桶改裝的爐子煮咖啡,香氣飄過來,勾得人肚子咕咕叫。更重要的發現是——他們居然把反坦克炮當成了固定火力點,炮口對著江麵,側麵完全暴露!
"張大彪,帶人摸掉哨兵。"李雲龍低聲命令,"老耿,準備炸炮!"
襲擊開始得突然又猛烈。張大彪的砍刀在晨光中劃出寒芒,兩個哨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了閻王。老耿帶著爆破組匍匐前進,把炸藥包塞進反坦克炮的駐退機下麵。爆炸響起時,美軍空降兵還在手忙腳亂地找武器。
"打!"
三十多支衝鋒槍同時開火,子彈像潑水般掃過早餐營地。美軍指揮官——一個戴著傘兵盔的上尉——剛拔出柯爾特手槍就被打成了篩子。混亂中,有人啟動了22坦克,但老耿眼疾手快,把最後一顆反坦克雷塞進了履帶。
鋼鐵怪獸像受傷的野獸般原地打轉,炮塔瘋狂旋轉卻找不到目標。李雲龍趁機帶人衝進了營地核心,用集束手榴彈炸毀了通訊車。濃煙中,他看見楚雲飛的晉綏軍也從另一側殺了進來,兩支部隊在美軍陣地中心會師。
"雲龍兄!"楚雲飛舉著打空的手槍大喊,"三點鐘方向!"
李雲龍轉頭看去,隻見五輛謝爾曼坦克正從山穀裡衝出來!這些鋼鐵巨獸顯然是被爆炸聲引來的,現在正用並列機槍瘋狂掃射。衝在最前麵的突擊隊員像割麥子般倒下,鮮血瞬間染紅了雪地。
"散開!找反斜麵!"
戰士們迅速化整為零。張大彪帶著幾個人鑽進了美軍挖的散兵坑,用繳獲的巴祖卡還擊。但火箭彈打在謝爾曼的前裝甲上隻留下個黑印子,反而暴露了位置。坦克調轉炮口的瞬間,李雲龍一個飛撲把張大彪撞開——
"轟!"
爆炸的氣浪把兩人掀出三米遠。李雲龍掙紮著爬起來,發現右耳嗡嗡直響,溫熱的血順著脖子往下流。更糟的是,那輛坦克已經碾過了散兵坑,正在轉向他們藏身的位置!
千鈞一發之際,山穀兩側突然響起密集的爆炸聲。原來老耿帶人爬上了兩側懸崖,用繩索把炸藥包吊下來當空爆炸。雖然沒直接擊毀坦克,但飛濺的碎石和雪塊嚴重乾擾了車組視線。
"撤!交替掩護!"
突擊隊沿著預定路線撤退。楚雲飛的晉綏軍負責斷後,用繳獲的美軍機槍織出一道火網。李雲龍背著腿部受傷的通訊員跑在最後,子彈在腳邊濺起串串雪柱。
當他們終於撤回己方陣地時,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李雲龍癱坐在戰壕裡,這才發現棉襖後背全被冷汗浸透了。衛生員過來給他包紮耳朵,酒精淋在傷口上疼得他直咧嘴。
"傷亡?"
"陣亡二十一人,重傷三十七..."邢誌國的聲音有些發抖,"但端掉了美軍空降兵連指揮部。"
李雲龍望向江對岸。美軍正在重新集結,但明顯謹慎了很多。坦克和步兵配合得不再那麼默契,顯然指揮係統出了問題。更遠處,幾架直升機正在轉運傷員,其中一架被高射機槍擊中,拖著黑煙栽進了山穀。
"值了。"他喃喃自語,眼前浮現出王小川和陳小滿的臉。
傍晚時分,兵團終於送來了補給和補充兵。五十個新兵站在陣地上,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焦黑的戰場。李雲龍走過去,發現帶隊的是個獨臂老兵——是淮海戰役時的老部下!
"報告師長!"老兵用剩下的左手敬禮,"358團炊事班前來報到!"
李雲龍愣了下,隨即明白這是楚雲飛的主意——把傷愈的老兵送回來帶新兵。他拍拍老兵的肩膀,發現對方背上還背著口鐵鍋。
"先給同誌們熬鍋熱湯。"
當夜,美軍出乎意料地安靜。李雲龍蹲在觀察哨裡,看著對岸的篝火明明滅滅。突然,電話鈴響起——是兵團司令親自打來的。
"李雲龍,你給老子捅了馬蜂窩!"司令的聲音卻帶著笑意,"美軍第7師後撤了二十公裡!"
掛掉電話,李雲龍走出掩體。雪不知何時停了,夜空中的繁星亮得驚人。陣地上,戰士們正輪流喝那鍋來之不易的肉湯,有人小聲哼起了《八路軍進行曲》。更遠處,陳招娣帶著老鄉們給傷員喂水,瘦小的身影在火光中格外堅毅。
李雲龍摸出珍藏的半截香煙,就著篝火點燃。辛辣的煙霧湧入肺裡時,他聽見冰層下傳來細微的"哢哢"聲——青龍江,就要開凍了。
喜歡烽火涅盤:鐵血將軍李雲龍請大家收藏:()烽火涅盤:鐵血將軍李雲龍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