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李雲龍剛要衝過去,一發炮彈在附近爆炸,氣浪把他掀出兩米遠。耳朵裡嗡嗡作響,視線模糊中,他看見楚雲飛的白手套在硝煙中一閃,拽起鐵蛋和傷員衝進了西跨院。
西跨院原是商號賬房,青磚小樓易守難攻。李雲龍踹開搖搖欲墜的院門時,楚雲飛正在給傷員包紮。鐵蛋的小臉被熏得漆黑,懷裡卻緊緊抱著那個油布包。
"雲龍兄。"楚雲飛抬頭一笑,嘴角掛著血絲,"彆來無恙。"
李雲龍奪過鐵蛋懷裡的油布包:"還有幾個?"
"兩...兩個..."孩子結結巴巴地回答。
"給楚團長瞧瞧咱們的土特產。"
鐵蛋小心翼翼拆開油布,露出兩個用鐵皮罐頭改裝的炸彈。楚雲飛接過一看,眉毛頓時揚了起來:"白糖?"
"白糖加硝石,專治鐵王八。"李雲龍咧嘴一笑,"楚團長要是感興趣..."
話沒說完,院牆突然被炮彈炸開個豁口!磚石飛濺中,日軍嚎叫著衝進來。楚雲飛反手兩槍撂倒領頭的,厲聲道:"上二樓!"
二樓視野開闊,但也成了活靶子。子彈不斷穿透雕花窗欞,木屑像雪花般飛舞。李雲龍從窗口望出去,糧倉院裡已經停了三輛裝甲車,黑洞洞的炮口正對著小樓。
"看來今天要交代在這了。"楚雲飛慢條斯理地給手槍換彈匣,"楚某能與雲龍兄並肩而戰,死而無憾。"
李雲龍沒搭腔,正用刺刀在樓板上鑿洞。鐵蛋突然拽他袖子:"團長,俺有個主意..."
孩子指著後院的馬廄——那裡拴著十幾匹戰馬,正不安地刨著蹄子。
"好小子!"李雲龍重重拍了下鐵蛋的肩膀,"楚團長,借你白手套一用!"
十分鐘後,日軍少佐正命令裝甲車開火,突然發現小樓窗口飄出塊白布!緊接著,晉綏軍和八路軍混編的隊伍魚貫而出,為首的軍官高舉雙手,白手套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停火!"少佐得意地舉起軍刀,"抓活的!"
投降隊伍緩緩走近,在距離裝甲車三十米處突然散開!每兩人一組撲向預定目標,鐵蛋點燃的"白糖炸彈"從二樓窗口精準地拋進裝甲車觀察孔!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三輛裝甲車像被掀翻的烏龜,炮管扭曲著指向天空。李雲龍和楚雲飛同時開火,日軍少佐的眉心頓時多了個血洞。
"撤!"兩支隊伍交替掩護著衝出糧倉。鐵蛋跑在最後,突然發現牆角蜷著個日本浪人——那家夥舉著短刀正要偷襲楚雲飛!
"砰!"孩子手中的勃朗寧噴出火舌。浪人踉蹌著倒下,短刀在楚雲飛背上劃出道血口。
楚雲飛轉身,驚訝地看著這個還沒槍高的娃娃兵。鐵蛋的手抖得像風中的樹葉,但眼神堅定如鐵。
"好槍法。"楚雲飛鄭重地行了個軍禮,"楚某欠小兄弟一條命。"
回山路上,兩支隊伍在岔路口分彆。楚雲飛從馬鞍上解下個皮囊遞給李雲龍:"正山小種,聊表謝意。"
李雲龍摸出個鐵皮煙盒扔過去:"禮尚往來。"
月光下,兩個團長相視一笑。鐵蛋好奇地打開皮囊,茶香撲麵而來,底下居然還藏著張地圖——是日軍在晉西北的布防圖!
"團長,楚團長他..."
"閉嘴。"李雲龍把地圖塞進懷裡,"今晚的事誰敢說出去,老子關他禁閉!"
孩子吐了吐舌頭,突然從兜裡摸出塊懷表:"那個浪人的...俺覺得...應該上交..."
李雲龍接過一看,是塊精致的金懷表,表蓋裡嵌著張全家福。他沉默片刻,把表塞回鐵蛋手裡:"留著吧,記住你殺的是什麼人。"
鐵蛋摩挲著冰涼的金屬表蓋,突然問:"團長,等打跑鬼子,俺能去上學不?"
李雲龍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巒,那裡有星星點點的火光——是鄉親們舉著火把在搶收最後的莊稼。在這片飽經戰火的大地上,希望就像這秋夜的星辰,看似遙遠,卻始終閃爍。
"能。"他揉了揉孩子的腦袋,"老子親自教你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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