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張大彪一槍撂倒衝在最前麵的那個,卻被另一個撲倒在地。兩人在泥地裡翻滾廝打,張大彪的傷口崩裂了,鮮血浸透了繃帶。眼看就要吃虧,李雲龍衝上去一槍托砸在那日軍後腦勺上,顱骨碎裂的聲音令人牙酸。
戰鬥演變成了殘酷的近身戰。這些日軍老兵拚刺刀的技術遠超國軍,特戰隊一時傷亡慘重。李雲龍剛用駁殼槍打死一個,另一個就挺著刺刀衝過來。他側身閃避,刺刀還是劃破了胳膊。反手一槍托砸在那人麵門上,鼻梁骨頓時塌了下去。
"團長!小心!"一個戰士猛地推開李雲龍,自己卻被子彈打中了胸口。
李雲龍紅了眼,撿起犧牲戰士的步槍就衝了上去。刺刀捅進一個日軍肚子時,那家夥居然獰笑著拉響了手雷。李雲龍拚命後躍,還是被氣浪掀出老遠,耳朵嗡嗡作響。
等他爬起來時,戰鬥已經接近尾聲。最後一個日軍軍官站在燃燒的營房前,高舉軍刀,用生硬的中文喊道:"天皇陛下...萬歲!"然後切腹自儘。
清點傷亡時,李雲龍的心像灌了鉛一樣沉——特戰隊犧牲九人,重傷七人,幾乎打殘了。而日軍這邊,除了兩個重傷被俘的,其餘全部戰死,沒一個投降。
"都是些硬骨頭。"張大彪捂著腹部的傷口,臉色慘白。
李雲龍沒說話,彎腰撿起那把沾血的軍刀。刀柄上纏著已經發黑的血繩,刀身靠近護手處刻著小小的櫻花標記。他想起抗戰時那些瘋狂頑抗的鬼子,沒想到現在又碰上了。
"把文件都帶走,營房燒了。"李雲龍的聲音沙啞得嚇人,"傷員優先送回去。"
回根據地的路上,李雲龍一直沉默不語。路過一片高粱地時,他突然停下腳步,示意隊伍隱蔽——前方有情況!
透過高粱稈的縫隙,李雲龍看見一隊國軍士兵正在搜山,領頭的軍官拿著望遠鏡四處張望。看裝備是358團的,很可能是楚雲飛派來搜尋他們的。
"繞過去。"李雲龍打了個手勢。
隊伍悄悄改變路線,鑽進了一條乾涸的水渠。剛走沒多遠,前方突然傳來孩子的哭聲。李雲龍示意大家停下,自己摸上前去查看。
水渠轉彎處,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哭,旁邊躺著個受傷的中年婦女。看到持槍的李雲龍,女孩嚇得直往婦女懷裡鑽。
"老鄉彆怕,我們是八路軍。"李雲龍收起槍,蹲下身查看那婦女的傷勢——小腿被子彈打穿了,用布條草草包紮著,血已經浸透了。
"長...長官..."婦女虛弱地說,"俺們村遭了兵災...男人都被抓了壯丁...閨女拉著俺逃出來..."
李雲龍立即叫來衛生員給婦女處理傷口。詢問得知,她們是白鹿莊的村民,昨晚特戰隊撤走後,358團就進村搜查,把青壯年都抓走了。
"楚雲飛這是急了。"趙剛低聲說,"看來那個被我們抓住的將軍來頭不小。"
李雲龍點點頭,讓兩個戰士護送母女倆去安全的地方。臨彆時,小女孩突然從兜裡掏出個烤紅薯,塞到李雲龍手裡:"叔叔,給你吃..."
紅薯已經涼了,但李雲龍握在手裡,卻覺得滾燙滾燙的。
傍晚時分,他們終於回到了臨時駐地。軍區派來的聯絡員早已等候多時,一見李雲龍就迎上來:"李團長,首長急電!"
電報上說,根據他們送回的信虜和文件,軍區已經掌握了"櫻花計劃"的詳細內容。中央高度重視,命令各部隊立即開展針對性清剿。最後特彆表揚了獨立團的功績。
"還有,"聯絡員壓低聲音,"那個被你們俘虜的國軍中將,是戰區副參謀長。他交代了很多重要情報,包括敵軍下一步的進攻計劃。"
李雲龍並不意外。那種養尊處優的將軍,骨頭肯定沒日軍硬。他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軍區對日軍殘餘有什麼指示?"
"格殺勿論。"聯絡員做了個砍頭的手勢,"首長說了,這些鬼子不思悔改,留著就是禍害。"
夜深了,李雲龍卻睡不著。他獨自坐在營地外的石頭上,望著滿天星鬥出神。今天犧牲的九個戰士,都是跟了他多年的老兵。那個替他擋子彈的小夥子,才十九歲,參軍前是個教書先生...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是趙剛。"給。"他遞過個粗瓷碗,裡麵是冒著熱氣的野菜湯。
李雲龍接過來慢慢喝著。湯很苦,但身上總算有了點熱氣。"老趙,你說這些小鬼子圖什麼?他們的天皇都宣布投降了,還這麼死心塌地..."
"軍國主義流毒太深。"趙剛歎了口氣,"就像咱們抓的那個佐藤,到現在還覺得是為"武士道"儘忠呢。"
李雲龍搖搖頭,掏出那把繳獲的軍刀。月光下,刀身上的血槽泛著冷光。他突然揮刀砍向旁邊的樹樁,碗口粗的樹乾應聲而斷。
"好刀。"他冷笑一聲,"可惜跟錯了主子。"
遠處傳來哨兵換崗的口令聲,篝火漸漸熄滅了。李雲龍把軍刀插在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明天還有更多戰鬥等著他們,但現在,他需要休息。
帳篷裡,張大彪的鼾聲如雷。李雲龍輕手輕腳地躺下,把駁殼槍枕在頭下。閉上眼睛,那些犧牲戰士的麵孔又浮現在腦海中。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甚至不會有塊像樣的墓碑...
但這就是戰爭。為了那些送烤紅薯的孩子,為了千千萬萬受苦的老百姓,他們必須戰鬥下去,直到最後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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