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rdaughter..."他用蹩腳的英語說道。
上校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後閉上了眼睛,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
這次突襲雖然成功,但也暴露了特戰隊的位置。李雲龍決定立即轉移,向主力部隊靠攏。行軍途中,他們不斷遭遇美軍巡邏隊,小規模交火時有發生。彈藥越來越少,乾糧也快見底了。
最困難的是傷員問題。沒有藥品,沒有擔架,重傷員隻能靠戰友背著走。一個腿部中彈的戰士為了不拖累大家,趁人不注意,用最後一顆手榴彈與追擊的美軍同歸於儘...
第五天黃昏,他們終於與誌願軍主力先頭部隊彙合。當看到熟悉的紅旗時,許多戰士忍不住哭出了聲。李雲龍卻顧不上休息,立即向指揮部彙報情況。
"美軍火力確實凶猛,但戰術死板。"他指著地圖說,"他們太依賴道路,山地行動遲緩。夜間警戒鬆懈,尤其怕近戰..."
正說著,空中突然傳來刺耳的呼嘯聲!
"空襲!隱蔽!"
李雲龍剛撲倒在地,炸彈就在不遠處炸開。氣浪掀起的泥土像雨點般砸下來,彈片呼嘯著從頭頂飛過。等爆炸聲平息,他抖落身上的泥土,發現指揮部已被夷為平地...
"老趙!參謀長!"李雲龍發瘋似的在廢墟中翻找,雙手被瓦礫割得鮮血淋漓。
終於,他在一根橫梁下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趙剛。一塊彈片擊中了腹部,鮮血已經浸透了棉衣。
"老李..."趙剛艱難地開口,"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嗎...你說...當兵吃糧..."
李雲龍緊緊握住他的手:"彆說話,醫護兵馬上就到!"
"聽我說完..."趙剛的聲音越來越弱,"你變了...不再是那個...隻知廝殺的愣頭青了...帶好...部隊..."
他的手突然垂下,眼鏡滑落在血跡斑斑的雪地上。
李雲龍輕輕合上戰友的眼睛,撿起那副破碎的眼鏡,放進貼胸的口袋。遠處,美軍的炮火又開始轟鳴,新的戰鬥即將打響。
"集合部隊!"李雲龍站起身,聲音冷得像冰,"今晚,我們要給美國佬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夜色掩護下,一支由特戰隊員和誌願軍精銳組成的突擊隊悄然出發。每個人都隻帶輕武器和兩枚手榴彈,嘴裡銜著木棍防止出聲。李雲龍走在最前麵,手中的衝鋒槍已經上膛,腰間彆著那把沾過無數敵人鮮血的軍刀。
這一次,沒有佯攻,沒有迂回,隻有最直接、最殘酷的正麵突襲。他們要攻擊的是美軍一個重炮陣地,那裡正對著我軍主力集結區域。
"記住,"李雲龍在發起衝鋒前最後一次叮囑,"先殺軍官,再炸火炮,最後燒彈藥。動作要快!"
三發紅色信號彈升空,戰鬥打響了。數百名誌願軍戰士如同猛虎下山,呐喊著衝向敵陣。美軍被這不要命的打法驚呆了,很多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刺刀捅穿。
李雲龍一個翻滾躲過機槍掃射,抬手兩槍撂倒了射手。他躍入戰壕,軍刀揮舞間,兩個美軍士兵捂著喉嚨倒下。鮮血濺在雪地上,像盛開的紅梅。
戰鬥演變成了殘酷的近身肉搏。沒有槍聲,隻有刺刀入肉的悶響和垂死的慘叫。一個高大的美軍士兵掄著工兵鏟向李雲龍撲來,被他側身閃過,反手一刀捅進心窩。
"forzhao!"他在敵人耳邊低吼。
當東方泛起魚肚白時,陣地終於安靜下來。十二門重炮被炸毀,彈藥庫燃起衝天大火。美軍丟下兩百多具屍體倉皇撤退,而誌願軍也付出了慘重代價。
李雲龍靠在一輛被擊毀的吉普車上,慢慢包紮著手臂的傷口。戰士們正在打掃戰場,收集陣亡戰友的遺物。一個滿臉稚氣的小戰士捧著頂染血的軍帽,哭得像個孩子。
"彆哭了。"李雲龍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記住他們的樣子,等打勝了,好好活著。"
遠處傳來引擎的轟鳴聲——美軍的增援到了。李雲龍看了看所剩無幾的彈藥,果斷下令撤退。
回營地的路上,他們經過一個小村莊。說是村莊,其實隻剩幾堵殘垣斷壁。一個朝鮮老太太從廢墟中爬出來,顫巍巍地遞過個破鐵罐,裡麵是幾顆凍土豆。
"吃...吃..."老人用生硬的中文說,眼裡含著淚。
李雲龍搖搖頭,從自己的乾糧袋裡掏出最後一塊餅乾,塞到老人手裡。隊伍默默走過村莊,每個人都把自己的口糧留給了幸存的百姓。
當夜,總部傳來嘉獎令,表彰特戰隊在長津湖戰役中的突出貢獻。但李雲龍隻是把命令書放在趙剛的遺物旁,獨自走出帳篷。
雪停了,夜空格外清澈。北極星在頭頂閃爍,就像那些犧牲戰友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這片被鮮血浸染的土地。
明天,新的戰鬥又將開始。但此刻,就讓他暫時卸下重擔,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吧。畢竟,在這條充滿鮮血與犧牲的道路上,他和他的戰友們,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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