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持續到黃昏。美軍先後發動五次衝鋒,都被打退。冰麵上漂滿了屍體,河水染成了淡紅色。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地平線時,殘存的美軍終於撤退了。
清點戰果時,李雲龍的心沉到了穀底:擊毀坦克兩輛、裝甲車三輛,斃傷敵軍兩百餘人。但己方傷亡過半,張大彪的爆破組全員犧牲,彈藥也所剩無幾。
"總部來電,"王振華疲憊地走過來,"命令我們立即撤退到第二防線。"
李雲龍沒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冰河。月光下,破碎的冰麵像一麵打碎的鏡子,映出無數扭曲的星空。他知道,明天美軍會卷土重來,而他們已經無力再戰。
撤退在深夜進行。戰士們抬著傷員,踩著齊膝深的積雪艱難前行。李雲龍走在最後,不時回頭張望。遠處傳來美軍坦克引擎的轟鳴聲,探照燈的光柱刺破夜空,像惡魔的眼睛搜尋著獵物。
天亮前,他們抵達了預備陣地——一處廢棄的礦洞。工兵連已經提前構築了簡易工事,但比起冰河防線,這裡簡直形同虛設。
"團長,喝口水吧。"小張遞上水壺,眼圈通紅。這孩子才十八歲,卻已經經曆了十幾場惡戰。
李雲龍接過水壺,發現裡麵裝的是酒:"哪來的?"
"從美軍屍體上摸的。"小張擠出一絲笑容,"您暖暖身子。"
酒很烈,燒得喉嚨火辣辣的疼。李雲龍剛喝兩口,通訊兵就跑來報告:"團長,楚團長到了!"
楚雲飛帶著一個加強連風塵仆仆地趕來支援。這個晉綏軍軍官依然穿著筆挺的呢子大衣,隻是上麵沾滿了泥雪。兩人簡單寒暄後,立刻研究起作戰方案。
"雲龍兄,你這仗打得漂亮。"楚雲飛指著地圖說,"不過美軍明天肯定會調重炮過來,這礦洞扛不住幾輪轟擊。"
李雲龍點點頭:"所以我打算主動出擊。"他指向地圖上的一條小路,"偵察兵發現美軍炮兵陣地設在這片林間空地,防備很鬆懈。"
"你要端掉美軍炮兵?"楚雲飛挑了挑眉毛,"多少人?"
"二十個精銳,趁夜摸進去。"李雲龍咧嘴一笑,"怎麼,楚兄有興趣?"
楚雲飛大笑:"正合我意!不過得帶上我的狙擊小組。"
午夜時分,突擊隊悄然出發。楚雲飛的狙擊手果然身手不凡,幾個起落就解決了外圍哨兵。李雲龍帶人摸進炮兵陣地時,美軍士兵正圍著火堆打盹,連個警戒哨都沒設。
"分頭行動。"李雲龍做了個手勢,"每人負責兩門炮,炸藥設置十分鐘引爆。"
戰士們分散開來,像幽靈一樣在炮群中穿梭。李雲龍親自對付最大的那門155毫米榴彈炮,把炸藥包塞進炮膛。正要撤離,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拉槍栓的聲音!
"freeze!不許動)"
李雲龍慢慢轉身,看見個滿臉雀斑的美軍列兵,步槍抖得像篩糠。他假裝害怕地舉起手,突然一個側滾翻,同時抽出腿上的匕首甩出去。匕首正中列兵咽喉,他捂著脖子倒下了,但槍聲還是驚動了其他人。
"撤!快撤!"
突擊隊邊打邊退。楚雲飛的狙擊手精準地撂倒追兵,但美軍越來越多。眼看就要被包圍,李雲龍突然想起什麼,轉身衝向最近的火炮。
"掩護我!"
他調整炮口,對準彈藥堆積處,然後撿起地上的步槍,對著引信就是一槍!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整個炮兵陣地變成了火海。衝擊波把李雲龍掀出五六米遠,重重摔在雪地裡。楚雲飛衝過來拖起他:"你不要命了?"
李雲龍吐了口血沫,卻笑了:"值了..."
他們借著混亂成功突圍。跑出兩裡地後,身後傳來連綿不斷的爆炸聲——預設的炸藥相繼引爆,美軍的重炮群徹底報廢。
回到礦洞時天已微亮。李雲龍的耳朵還在嗡嗡作響,但心情大好:"楚兄,你這狙擊手借我用兩天?"
楚雲飛笑而不答,遞過一個小酒壺:"嘗嘗,正宗的山西汾酒。"
酒很烈,卻暖到了心裡。李雲龍剛想說什麼,遠處突然傳來炮聲——美軍進攻開始了,但這次沒有重炮掩護,隻有零星的迫擊炮彈。
"看來他們得重新部署了。"楚雲飛舉著望遠鏡說,"至少能給我們爭取一天時間。"
李雲龍點點頭,轉向正在修築工事的戰士們。朝陽下,那些年輕的麵龐沾滿硝煙卻堅毅如鐵。他知道,明天還會有新的戰鬥,新的犧牲。但隻要這些戰士還在,陣地就永遠不會丟失。
"報告!"通訊兵跑來,"總部來電,嘉獎我們成功摧毀敵軍炮兵,同時命令我們堅持到後天中午,等主力部隊完成轉移。"
李雲龍和楚雲飛對視一眼,同時笑了。兩天?就是十天他們也守得住。冰河的血戰隻是開始,更殘酷的戰鬥還在後麵。但隻要並肩作戰的戰友還在,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喜歡烽火涅盤:鐵血將軍李雲龍請大家收藏:()烽火涅盤:鐵血將軍李雲龍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