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裹挾著雪粒抽打在戰士們臉上,李雲龍用凍僵的手指撥開望遠鏡上的冰碴。遠處公路上的美軍車隊像條僵硬的鐵蛇,在雪地裡緩慢蠕動。坦克履帶碾過結冰的路麵,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三十七輛運輸車,八輛油罐車。"李雲龍呼出的白氣在鏡片上結霜,"前後各兩輛謝爾曼護衛,中間那輛帶天線的吉普,八成是個指揮部。"
趴在旁邊的趙剛搓了搓凍傷的耳朵:"老李,這地形打伏擊太險了。兩側山崖積雪太厚,一開槍準得引發雪崩。"
李雲龍沒吭聲,抓起把雪塞進嘴裡慢慢含著。冰水順著喉嚨滑下,讓他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突然,他眼睛一亮,指著公路轉彎處那棵被炸剩半截的鬆樹:"老趙,你看那樹根部的冰溜子。"
趙剛眯眼望去——樹乾底部結著厚厚的冰層,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
"傳令兵!"李雲龍突然壓低嗓門,"去把王承柱叫來,讓他帶上所有爆破筒和那捆繳獲的尼龍繩。"
兩小時後,美軍車隊最前麵的坦克突然急刹。駕駛員罵罵咧咧地探出頭,發現路麵中央橫著具凍僵的朝鮮平民屍體。
"該死的亞洲佬..."駕駛員正要倒車,突然發現屍體手腕上拴著根細繩,一直延伸到路邊的鬆樹下。他剛喊出"有埋伏",鬆樹根部就爆出團耀眼的火光。
巨大的衝擊波震斷了樹乾上懸掛的冰淩,成千上萬根冰錐像標槍般傾瀉而下。最前麵的坦克瞬間被紮成了刺蝟,觀察鏡全部碎裂。幾乎同時,山崖兩側響起悶雷般的轟鳴——李雲龍讓人在雪層薄弱處埋設的炸藥引發了連鎖雪崩。
"開火!"李雲龍一聲令下,埋伏在雪窩裡的戰士們同時扣動扳機。他們專打車隊中間的油罐車,燃燒的汽油順著斜坡流淌,把整段公路變成了火河。
美軍上校克萊門斯剛跳出吉普車,就被個披著白布的身影撲倒。這個瘦小的中國兵嘴裡咬著刺刀,雙手死死掐住他的喉嚨。克萊門斯摸到手槍連開三槍,中國兵的身子猛地一顫,卻從懷裡掏出顆冒著煙的手雷......
爆炸的氣浪掀飛了李雲龍的棉帽。他吐掉嘴裡的雪泥,看見美軍殘部正往公路東側的冰河撤退。
"想跑?"李雲龍冷笑,轉頭吼道:"二連準備"冰上開花"!"
二十多個戰士立刻抱起事先準備好的圓木,從側麵山坡滑向冰河。這些裹著鐵皮的圓木像攻城錘般撞向冰麵,早已被工兵悄悄鑿薄的冰層頓時四分五裂。上百名美軍像下餃子般掉進刺骨的河水,慘叫聲此起彼伏。
有個美軍機槍手趴在浮冰上瘋狂掃射,突然被發子彈擊中眉心。三百米外的雪堆裡,狙擊手王根生緩緩拉動槍栓,凍僵的手指在扳機上留下道血痕。
戰鬥結束時天已擦黑。李雲龍拄著步槍巡視戰場,突然聽見微弱的呻吟聲。他扒開雪堆,發現個十七八歲的美國兵正捂著肚子抽搐,腸子從指縫間往外冒。
"醫護兵!"李雲龍下意識喊道,隨即想起醫護班早就全員犧牲了。他蹲下身,掏出繳獲的急救包,卻被美國兵一把抓住手腕。
"hy..."美國兵藍眼睛裡全是困惑,鮮血從嘴角汩汩湧出。
e."說完掏出水壺,往傷員嘴裡灌了口繳獲的威士忌。
遠處傳來飛機引擎聲,李雲龍抬頭望著夜空中閃爍的航燈,突然抓起步話機:"全體注意,立刻向b區轉移!把重傷俘虜抬上,輕傷的綁在樹上當路標!"
趙剛急得直跺腳:"老李!帶著俘虜怎麼突圍?"
"你懂個屁!"李雲龍把美國兵扛上肩膀,"這些少爺兵就是最好的防空洞!"
雪越下越大,隊伍末尾的戰士輪流背著繳獲的機槍零件。有個小戰士突然滑倒,懷裡抱著的炮彈滾下山坡。他想去追,被李雲龍一把拽住:"不要了!前麵有的是美國佬送快遞!"
黑暗中,隊伍像條傷痕累累的巨龍,緩緩遊向新的獵場。更遠的山坳裡,美軍救援隊的探照燈掃過樹上的傷兵,照出一串鮮紅的冰溜子,在月光下像極了凝固的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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