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圈的永夜中,極光像幽靈般在鉛灰色天幕上飄蕩。李雲龍趴在雪橇上,用望遠鏡觀察三公裡外的德軍設施——那是一座半埋在冰層中的鋼鐵堡壘,露出地麵的部分布滿碟形天線,此刻正有規律地閃爍著藍光。
"老李,溫度計爆表了。"趙剛裹著繳獲的美軍防寒服,呼出的白氣在眉毛上結了層冰霜,"零下五十二度,槍栓都凍住了。"
李雲龍搓了搓銅錢,它們在手心裡發出輕微的嗡鳴。自從接近這個坐標,兩枚銅錢的溫度就不斷升高,現在甚至能融化接觸到的薄冰。遠處,美軍運輸機群正在空投物資,降落傘像蒲公英種子般散落在設施周圍。
"看那邊。"張大彪突然壓低聲音。
一隊穿白色偽裝服的特種兵正押解著幾個戴手銬的俘虜走向設施入口。即使隔著暴風雪,也能辨認出那些佝僂身影穿著蘇軍製服。更令人不安的是,隊伍最後那個被兩人架著走的瘦高個,走路的姿勢像極了楚雲飛。
"準備行動。"李雲龍把銅錢塞進貼身的子彈袋,"老趙帶狙擊組占領製高點,張大彪摸清電力線路。"
突擊隊在冰裂縫中匍匐前進。李雲龍的皮靴踩進暗溝時,冰水瞬間浸透三層羊毛襪,腳趾立刻失去知覺。最前麵的戰士突然打出停止手勢——五米外的雪堆裡埋著德軍遺留的反步兵地雷,引信上結的冰晶像鑽石般閃閃發亮。
"繞過去。"李雲龍比劃著手勢。
當他們終於貼近設施外牆時,通風管裡傳出的對話讓所有人屏住呼吸:
"...楊靖宇的銅錢隻是鑰匙的一半..."
"...需要活體腦波共鳴...所以必須抓那個晉綏軍團長..."
李雲龍和趙剛交換了個眼神。楚雲飛果然還活著,而且成了敵人啟動武器的關鍵。爆破組剛貼上炸藥,整個冰原突然劇烈震動——設施頂部的天線陣列開始旋轉,發射出的藍光將夜空中的極光扭曲成漩渦狀。
"氣象武器啟動了!"趙剛指向南方天空,"雲層在向東亞移動!"
沒有時間了。李雲龍踹開炸出的洞口,率先衝進通風管道。炙熱的金屬壁燙焦了手掌皮膚,但此刻已經顧不上了。
主控室裡的景象宛如噩夢。二十個玻璃艙呈環形排列,每個裡麵都漂浮著具連接導管的人體。中央控製台上,楚雲飛被綁在某種腦波放大器前,太陽穴貼著電極片。他的對麵站著個穿德軍製服的老者,枯瘦的手指正在撥動銅錢形狀的開關。
"馮·施特勞斯?"李雲龍的子彈打在防彈玻璃上,"這老鬼到底有多少克隆體!"
老者的笑聲通過揚聲器傳來:"李團長,你手裡的才是克隆體...真正的銅錢在楊靖宇將軍的頭骨裡..."他按下按鈕,楚雲飛頓時劇烈抽搐起來,"不過沒關係,這個實驗品的腦波頻率也很接近..."
趙剛的狙擊步槍打碎了主控台的某個儀表。趁著短路冒出的黑煙,李雲龍帶人突入內圈。混戰中,張大彪用火焰噴射器掃向玻璃艙,粘稠的液體燃燒時發出刺鼻的腐臭味。
"李雲龍..."楚雲飛突然睜開眼睛,"把銅錢...插進...地麵..."
李雲龍這才注意到主控室地板上的凹槽——兩個銅錢形狀的卡位,正與他手裡的鑰匙對應。第一枚銅錢插入時,整個設施響起警報聲;但當他要插第二枚時,馮·施特勞斯的拐杖槍射穿了肩膀。
"住手!那會引發鏈式反應!"
劇痛中,李雲龍看見趙剛撲向老者,兩人扭打著撞向控製台。楚雲飛趁機掙脫束縛,用牙齒扯下電極片,一頭撞向玻璃艙。鮮血從他七竅湧出的刹那,李雲龍將第二枚銅錢狠狠拍進卡槽。
"全體臥倒!"
地動山搖的爆炸中,設施穹頂像蛋殼般碎裂。暴風雪倒灌進來的同時,那些扭曲的極光突然調轉方向,化為無數閃電劈向設施。李雲龍最後看到的,是趙剛拖著昏迷的楚雲飛滾進防爆門,而馮·施特勞斯在藍色火海中化為焦炭的身影。
三個月後,黑龍江畔的戰地醫院。
李雲龍拄著拐杖推開病房門,楚雲飛正對著地圖出神。窗外,早春的冰淩在陽光下滴水,遠處傳來戰士們修補鐵路的號子聲。
"北極的暴風雪改變了美軍航線。"楚雲飛指著報紙上的新聞,"他們在白令海峽墜毀了七架運輸機。"
李雲龍摸出那兩枚已經失去光澤的銅錢,隨手丟進火爐:"老趙呢?"
"去莫斯科彙報了。"楚雲飛突然笑了,"他說你肯定要問...那個符號是古契丹文,意思是"以天破天"。"
火爐裡的銅錢漸漸融化,露出內部精密的電子結構——這根本不是古代遺物,而是遠超時代的科技造物。李雲龍望著窗外的晴空,忽然覺得懷表停了也好,新的時間正該由活人來書寫。
遠處,一列滿載士兵的火車鳴笛啟程,汽笛聲驚起成群的白尾海雕。這些極地猛禽展開翅膀,飛向暴風雪永遠消失了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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