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沿海的漁村籠罩在鹹濕的海霧中。李雲龍拄著榆木拐杖,站在礁石上眺望海峽對岸。右腿的截肢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比起躺在野戰醫院時已經好了許多。身後的沙灘上,趙剛正用炭筆在木板上繪製台灣海峽的水文圖,他的眼傷讓這項工作變得異常艱難。
"老李,潮汐表算出來了。"趙剛的嗓音沙啞得像砂紙,"下個月初七有大潮,適合登陸作戰。"
李雲龍摸向空蕩蕩的右褲管,那裡彆著一枚鏽跡斑斑的子彈殼——是張大彪留在基隆港的最後紀念。遠處的海麵上,漁民的帆船正在收網,有個孩子舉著剛撈上來的美軍鋼盔朝他興奮地揮舞。
"報告!"通訊兵踩著浪花跑來,"總部急電!"
電報紙被海風吹得嘩啦作響。李雲龍眯起獨眼,看清了上麵的內容:朝鮮停戰協定簽署,誌願軍主力即將回國休整。但最後一行字讓他眉頭緊鎖:"台灣特務團殘部攜氣象武器資料潛逃琉球,疑似與駐日美軍合作。"
趙剛的炭筆啪地折斷:"他們想在日本重啟計劃?"
海浪突然變得洶湧。李雲龍望向東北方向,那裡,一片異常的烏雲正在海天交界處聚集。他的獨眼裡映出烏雲詭異的運動軌跡——不是自然形成的雲團,而是像被無形的手牽引著,朝琉球方向移動。
"給總部回電。"李雲龍的聲音比海風還冷,"請求組建特彆行動隊,需要熟悉日軍情況的老兵。"
當夜,漁村的祠堂裡擠滿了人。李雲龍借著油燈的光,仔細擦拭著新配發的五四式手槍。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穿便裝的高個男人跨過門檻,立正敬禮的姿勢依然帶著晉綏軍的影子。
"報告!原358團特務連連長林誌雄,奉命報到!"
李雲龍打量著這個滿臉風霜的漢子:"楚雲飛的兵?"
"是!"林誌雄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楚團長留給您的...基隆要塞布防圖的最後部分。"
展開的圖紙上,紅鉛筆標注著條隱秘的地下隧道,直通琉球那霸港。更令人意外的是,圖紙背麵用毛筆寫著幾行日文——是當年日軍在台灣的氣象實驗記錄。
"你懂日語?"趙剛突然問。
林誌雄解開衣領,露出鎖骨上的烙印:"家父是台灣義勇隊的...這是日軍"特彆研究班"留下的。"
祠堂外突然傳來喧嘩。漁村少年阿海拖著個濕漉漉的箱子衝進來:"李大叔!我在礁石縫裡撈到的!"
箱子裡是台嚴重受損的德軍儀器,但核心部件還在運轉,表盤上的指針正指向東北方。李雲龍剛觸碰表麵,指針就劇烈抖動起來——與此同時,遠處海麵上的烏雲突然亮起詭異的藍光。
"氣象探測儀..."趙剛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在測試新裝置!"
李雲龍摸出那枚子彈殼,輕輕放在儀器旁。金屬相觸的瞬間,探測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表盤玻璃啪地裂開一道縫,正好將指針固定在琉球的位置。
"準備船隻。"李雲龍站起身,榆木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堅定的聲響,"這次,咱們把賬徹底算清。"
黎明前的海灘上,二十名精選的老兵正在檢查裝備。這些從朝鮮戰場歸來的戰士沉默寡言,每個人身上都帶著無法痊愈的傷痕。林誌雄將油紙包分發給眾人,裡麵是琉球群島的簡易地圖。
阿海抱著個陶罐跑來:"李大叔!我阿媽醃的鹹魚,帶著路上吃!"
李雲龍揉了揉少年的腦袋,突然發現他脖子上掛著個奇怪的貝殼——裡麵嵌著粒藍色晶體,正微微發光。
"這是..."
"昨天潮水送來的。"阿海天真地笑著,"亮晶晶的,好看!"
趙剛急忙接過貝殼,對著晨光仔細觀察:"老李,這是基隆港那台機器的碎片...它在吸收海水裡的能量!"
遠處的海平線上,第一縷陽光刺破了烏雲。李雲龍望向東北方,那裡,一場新的風暴正在醞釀。但此刻,漁船已經張滿帆,鹹腥的海風裡混合著柴油和火藥的味道——這是回家的路,也是奔赴新戰場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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