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出去的路沒找到,吃飯的嘴倒是多了一張!”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罵道,隨機一腳踢倒了身邊的凳子。
身邊的人也沒阻攔,隻是不耐的翻了個白眼,顯然是已經習慣了男人的臭脾氣。
繆音小聲問道:“那你們呢?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難道十一層沒有怪物嗎?”
一個瘦高男子冷笑一聲:“沒有怪物?沒有怪物我們為什麼還要待在這狗地方?你當明星當傻了,要不現在出去試試外麵有沒有怪物?”
繆音抿了抿嘴,沉默了。
褐發女人歎了口氣:“算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耀宗死了,我們還是得想想彆的辦法出去,不能再耗著了。”
“喂,那邊的明星,你既然是從下麵上來的,那剛剛那個爆炸聲你聽到了吧?有沒有看見什麼軍人?警差?”
繆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爆炸聲響起的時候,我在應急通道裡。”
話題又一次陷入僵局,中控室裡所有人的情緒都很焦慮。
褐發女人分析道:“如果爆炸聲是警差引起的,那他們早晚能找到我們,我們也不用著急出去送死。”
“那要是和齊孫說的那樣,是那群怪物不小心碰到了什麼電子設備而搞出來的呢?我們還要在這裡等多久!”瘦高男人又一次反駁。
“那你說怎麼辦?要不你也和跟耀宗一樣,自己出去!”
瘦高男人被這句話憋的臉通紅,他當然不敢自己出去,上一個被他們逼出去的林耀宗,屍體都還沒涼呢。
“難道像你一樣光說不做?死娘們,你還沒去過遊樂園吧!”瘦高男人一甩手,就坐地上了。
而褐發女人顯然也是被這話噎住了,雙方都說不出來了。
繆音暗暗掃了一圈周圍人的神情。
原來如此,是保守派和激進派。
兩方言語衝突了一番,也沒人在理會繆音,於是她悄悄避開他們,獨自走到了一個人少的角落。
她一過去,原本坐那的人就抬頭看了過來。
那是一個長相清冷溫潤的少年,皮膚光潔白皙,鼻梁高挺,五官輪廓雕刻分明,修長的睫毛在燈光照耀下留下一片暗影,眼角微垂,本該如山間泉水般清淺澄澈的眼眸卻沒有一絲光芒,隱藏在碎發陰影下,看起來十分陰鬱。
他臉色有些蒼白,身上穿著件劃破了的羽絨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抱著膝蓋縮在角落裡,沉默的看著地板,與眾人格格不入。
發現繆音的靠近,他下意識抬眼瞥去,可視線還沒落到她臉上,就低了下去。
“請問,我可以坐你旁邊嗎?”繆音柔聲問道。
少年低著頭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往另一邊挪了挪,像隻戳一下動一下的小烏龜。
“謝謝。”繆音讀懂了他的意思。
另一邊的人群又開始討論起外麵的情況,嘰嘰喳喳的,時不時還有幾聲踢凳子的聲音。
繆音戳了戳旁邊的小烏龜。
小烏龜疑惑的轉過來:?
“我叫繆音,你叫什麼呀?”
聞言,少年薄唇微抿,繆音也不急,隻是靜靜地等待他的答案。
“……宴書舟。”他輕輕說道。
“你多大了?”
宴書舟有些不自然,顯然是沒料到這對話還有第二段:“……十九。”
“那我比你大點,你可以叫我一聲姐。”繆音笑笑,然後偷偷往他手裡塞了顆糖。
‘見麵禮。’她無聲說道。
宴書舟下意識握緊了糖,眼睛瞪得圓圓的,陰鬱的神色一下散去不少,他茫然地看著對方的禮服,完全想不出她從哪裡掏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