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音麵上閃過一絲意外的神色。
這小東西,比它的蜘蛛人母親要聰明的多,寄宿在母體裡,靠母體喂食成長,還利用母體的皮肉隔絕自己的信息,讓她感覺不到。
母體被她殺死了,它意識到自己打不過她,便待在屍體裡麵裝死,等宴書舟說破它的存在,就當機立斷來攻擊他。
有意思。
一隻普普通通的畸變人身體裡竟然能孕育出這種東西,跟剛剛那魔胎有的一比。
繆音走到女人身邊,刀尖戳了戳那個鼓包。
隻見那鼓包抖動了一下,然後沉了下去,女人的腹部一下平坦不少。
“你是個聰明的,乖乖待在裡麵,要是敢出來,就剁了你。”
感受到刀尖傳來的瑟瑟發抖,繆音滿意收刀,然後拎走宴書舟的兔子,塞進女人的衣袖裡。
“小兔子,替我看好它,它要是敢出來,你就給我報信,我過來砍死它。”
九纓兔不敢怒也不敢言,畏畏縮縮地藏在衣袖裡不敢動。
“走,我們上去。”繆音說道。
這女人渾身青紫,明顯是被人打了之後逃出來的,且那些痕跡和剛剛墜樓的男子身上的一模一樣,隻是沒有斷骨頭,不如他那麼嚴重。
兩人走上十三樓,那裡的樓梯門不知何時又被鎖上了,繆音一腳把它踹開,比樓下還要狼藉的十三層便暴露在他們眼前。
三戶人家房門都大開著,物品從屋內撒到屋外,鞋架倒了,鞋子孤零零地落在門口,牆上到處都是斑斑的血跡,一個女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衣服被脫了個乾淨,身上一片紅一片青,顯然是剛辦完事不久,就被扔在了這。
繆音過去探了探她的鼻息,下身大出血,出氣多進氣少,不在icu躺幾天肯定沒救了。
有人強行闖入了他們的家,搜刮了物資,還殺了人。
“哢噠。”
許是從貓眼看到了來的是人類,唯一一戶完好的人家打開了門,兩個男人走了出來。
他們一個身形偏瘦,尖嘴猴腮,下巴上還長了一顆黑痣,大冷天還穿著身裝模作樣的皮夾克,手腕上帶著塊勞力士。
另一個則要壯碩高大的多,穿著身沒係扣子的花襯衫,腳上是價值幾萬一雙的名貴球鞋,看著繆音的眼神裡透露著一股淫邪的味道。
“喲,這是哪來的美女,怎麼沒被蜘蛛精給吃了呀?”
他們倆一出現,繆音就感覺到宴書舟呼吸頻率忽然的變化。
“你認識?”她問道。
宴書舟的睫毛如秋風中瑟瑟的柳葉不斷抖動著,用隻能讓兩人聽見的氣音說道:“李飛章,徐坊,他們……欺負過我。”
那倆人這才把注意力移到繆音身後的人上,然後眯著眼沉思了一會,才恍然大悟道:“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小臭蟲。”
聽到這個做噩夢都逃不掉的稱呼,宴書舟下意識握住了繆音的手腕,好像這樣就能給自己心裡幾分安慰。
“呦嗬,這是你女朋友?還真有人能看上你啊。”徐坊,也就是那個偏瘦的男人說道。
繆音瞥了一眼宴書舟那副被習以為常打擊的樣,心中有了幾分思量,她立在他麵前,擋住對方的視線。
“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李飛章一聽她說話,眼睛都亮了,那清脆悅耳的聲音,比剛剛那個女人可要好聽得多,聽的人心裡螞蟻直爬。
“哪有什麼意見啊,我們都是初中同學,好朋友,很久不見了打個招呼而已,你說是吧,宴書舟?”
宴書舟不說話,隻是握著繆音的手緊了緊,顯然是不認可對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