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給你打下去。”
繆音掀開玻璃櫃,在它一躍而起撲過來的時候,直接把它燒成了炭烤蜘蛛。
她抽出小刀,捅在蜘蛛人身上。
人蛛分離,大卸八塊。
一堆散裝身體被重新扔回了玻璃櫃。
繆音特地把腦袋扔的遠了點,這樣它要是想恢複,就得先滾過來,把自己的肉都吃完才行。
又一次被製裁的蜘蛛人擱淺在櫃子裡,一動不敢動。
繆音合上櫃子,然後拿出一個黑色的項圈,手指勾著對著屠毫:“你自己來,還是我給你戴?”
單憑外表上來講,這個項圈還是很好看的。
黑色的鱷魚皮樣外表,泛著黑冷的鋒芒,一塊金屬片扣在喉結的位置,掛著一個小小的黑色鈴鐺,內裡卻是暗紅色的真皮,紅黑兩色鮮明對撞,像深淵般禁忌又像搖晃的紅酒杯般高貴。
但對於其中的意味,卻讓人難以接受。
“士可殺不可辱,你弄死我算了。”屠毫嫌惡道。
“說起來,你先前也弄丟了我一個項圈,這麼貴重的東西,不得好好賠償?”繆音勾著項圈在手裡轉動,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又怎樣?”屠毫不認賬。
“那就戴一個月吧,正好,防水的料子,你做什麼都不用摘。”
“不戴,滾。”
屠毫轉身就走,氣衝衝地摔了門。
繆音眼神幽幽地看著他的背影,歎息道:“學不乖。”
見咒洶湧起來,屠毫跪倒在通往小屋的樓梯上,直接摔了下去,一直滾到鬆軟潮濕的泥土上。
繆音抱著胸優雅地走下去,然後抓著他的衣領,把人拎到河邊。
小莊園的水是山上流下來的活水,之前河裡死的魚都被宴書舟清理乾淨了,現在又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
水麵倒映出屠毫痛的蒼白的臉,繆音湊在他耳邊,語氣沉沉:“屠毫,睜開眼,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多麼狼狽難看,你以前是這樣的嗎?”
屠毫雙手支撐在泥土裡,抬眼看去。
——水裡的人半邊身子和衣領都沾上了泥土,頭發擰在一起,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上帶著好笑的止咬器,眼神裡滿是痛苦和屈辱,就像是古代哪個鬥獸場裡被按在地上的奴隸。
身邊一身白淨的少女抓著他的衣領,附在他耳邊,眼神側過來,看起來憐憫又嘲弄。
“說到底,我的要求並不過分吧,如果不是一開始你就對我動手,這些小玩意兒也不會弄到你身上,這是你開的頭。”
“在超市裡,我不過是讓你保護保護我,那隻畸變人打一場,又不會讓你真死,你倒好,還想著借刀殺人,要不是我有異能,恐怕就真死了。”
“可你都要弄死我了,我都隻是讓你戴幾天止咬器做懲罰,還不夠寬容大度嗎?”
“是覺得屈辱?聽從彆人的命令讓你不快了?看看這世道吧,弱肉強食,物競天擇,強者為尊,你既然不如我,又被我抓住了,那服從不是應該的嗎?”
“憑什麼你可以適應末世前的社會的約束,卻不能適應末世後的新規則?被道德馴化和被我馴化本質上有什麼區彆,不都是生存的一種手段,談什麼尊嚴不尊嚴?”
“瞧瞧這末世,外麵的人活的多麼艱難,死的又有多慘,朝不保夕的。我又有車又有房,給你吃還給你穿,讓你打打下手又怎麼了?戴個止咬器又怎麼了?我是要了你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