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孜孜不倦的喂養下,原本隻比九纓兔大一點的踏月豚,如今已經有兩個籃球那麼大了。
它滿嘴的鮮紅,奇特的模樣看起來就像一隻小畸變人。
“怪物……”刀疤臉暗罵一聲。
他看了一眼同伴的屍體,眼神一動,轉身拔腿就跑。
他可不是什麼傻子,鬼知道這人還有什麼手段,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他翻過兩道桌子,再過去就是通往寫字樓外麵的四樓的樓梯。
快了,馬上就可以逃出去了!
他拉住門把手把門拉開,逃生的欣喜染上眉梢。
“砰!”
“呃!”刀疤臉隻覺背後一陣劇痛,子彈穿過了胸膛。
他重重撲倒在地上,血液在身下蔓延開來,他不甘心的吼了一聲,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他離樓梯僅一步之遙!
“籲!”一聲清亮的哨子音突然出現在耳邊,刀疤臉抬頭,隻見踏月豚已經出現在他的身邊,對著他張開了嘴。
“啊啊啊啊——”
刀疤臉發出淒厲的慘叫,他抓住咬在他脖子上的踏月豚,拿起刀子想捅死它。
卻沒想,又一隻一模一樣的踏月豚出現,狠狠咬上他的手腕,刀具連帶著皮肉都被咬了下來,吞進肚子裡。
他的腿上也被撕咬著,鮮血嘩啦啦的流淌出來。
可愛的小動物化作嗜血的妖魔,刀疤臉在一聲聲慘叫中失去了生息,四樓內,隻剩下踏月豚們此起彼伏的咀嚼聲。
宴書舟放下槍,靜默的看著這血腥又獵奇的一幕。
他的神情木然又冷漠,原本如空山新雨般澄澈的眸子裡,翻騰著令人膽戰心驚的晦暗。
有什麼東西發生了巨變。
血液順著他的臉頰在下巴上彙聚,終於無法承受重力的掉落下來——
“滴答。”
一滴水從岩壁上滴落下來,落在繆音身邊。
她低著頭,突然發出低沉又張狂的笑聲,愉悅的腔調在整個地下空間裡回蕩,她半張臉被白光打亮,半張臉隱在黑暗中,帶著不可抑製的瘋狂與殘忍。
“哈哈哈哈哈——”
屠毫:“你發什麼神經?”
繆音一手捧著臉蛋,漂亮的眼睛眯起來,笑盈盈道:“宴書舟殺人啦!”
屠毫:“?”
“他?”就連淩都發出了疑問的語氣。
宴書舟小白兔的形象太過明顯,誰都沒想到他能下得去手。
“果然,我沒有下他那一條通道是對的,人啊,極限的時候,總會發生些不一樣的變化。”
繆音眼神移向還在昏睡中的季元洲。
這一條地下通道,可是讓她有機會,改造了兩個人。
哦不對。
是三個。
“惡趣味的女人。”屠毫說道。
“你的見咒,可以看到我們在做什麼?”淩問道。
繆音隻跟她說過見咒是什麼,但從來沒告訴過她,見咒可以監視人。
繆音和她對視上,笑道:“看不到的,隻是偶爾感應一下,淩,你緊張了?”
“沒有,就是好奇。”得到答案,淩也就沒有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