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景明和姚悅跑進水族館,從另一條通道逃離他們的視線。
這樣的情景,幾乎是一比一複刻了當時海洋館抓季元洲的場景,全是繆音的惡趣味。
幸好他不在,否則好不容易淡忘的陰影又要回來了。
屠毫顯然也想到了當時的事,問道:“你下好見咒了?”
出乎意料的是,繆音否認了:“沒有。”
“哦?”屠毫有些意外。
宴書舟上前一步,說道:“姐姐,九纓兔在他們的包裡,我可以給你指路。”
沒有空間異能的幸存者,身上總會背幾個包拿來裝物資,對方也不例外。
姚悅和龔景明身上各自都背著一個旅行包,早在被九纓兔們追出來的時候,宴書舟就悄悄地命令兔子們鑽了進去。
巴掌大的九纓兔咬開拉鏈,絲滑地爬了進去,沒有引起一點懷疑。
繆音摸摸他的腦袋,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小舟真棒。”
宴書舟眼底亮著羞澀與歡喜。
繆音說道:“既然如此,小舟就和我走吧,剩下的畸變人就交給你們,這裡還藏著不少有晶核的家夥,不要隨便死掉哦。”
“嘶嘶——”白娘子對她點點腦袋,身體一下縮小,跳到了她的肩膀上,又一路下滑遊到手腕。
“嗯?竟然想跟著我嗎?”
“嘶。”
“也不是不行。”
淩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你去玩吧,晚點我們會回到這裡的。”
她身後的尤文文探出腦袋,小小地揮了一下手:“阿音姐姐再見。”
“小舟,帶路。”
宴書舟指了個方向,那已經不是水族館了,說明對方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從另一條通道跑了出去。
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屠毫吐了口氣,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清新了:“終於走了。”
“真的這麼難受嗎?”陽光下,淩白化的皮膚宛若蒙上了一層紗,她微微側身,紫羅蘭般的眼眸便看向他。
“我倒想說,你是怎麼忍受她的?跟在這種人身邊,不怕她為了一點樂子,就要了你的命嗎?”
淩搖搖頭:“我跟你不一樣,我的命本來就給了她,就算要收回,也不會有任何怨言,不留悔恨的死去,這是我早就想通了的事。”
長卷的睫毛垂下,遮住森綠色的瞳孔,連內在的情緒也一並隱去,屠毫低聲呢喃了一句:“沒有悔恨的……死去嗎?”
為了……繆音?
屠毫被自己想法惡心到了,嘴角一抽,趕緊把這個念頭掃了出去。
“隨你吧,總之我是做不到屈居人下的,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
“不會。”淩打斷了他的話,眼神裡沒有一絲動搖。
屠毫輕笑一聲:“行。”
他倒是不討厭淩。
淤泥裡爬出來的強者,總要比彆人多讓他高看一分。
……
繆音和宴書舟正順著九纓兔的位置走去,盛夏的陽光下,油畫般曼麗的少女和少年並肩在動物園的小道上,像是什麼青春小說裡才會有的浪漫情節。
——如果他們身邊的寵物沒有停下來啃食畸變人屍體的話。
動物園和海洋館可不一樣,它並非全封閉式的,隻要沒有阻攔,龔景明和姚悅甚至能跑到高速路上去。
不過顯然,他們在跑到這個位置的時候,就被幾隻畸變狼給盯上了。
繆音殺死幾隻撲上來的狼,然後看向最後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