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音高舉手臂,細白的胳膊上沒有一絲贅肉,線條緊繃,糜火在上方流動著,凝聚成一個又一個巨大的火球,紅豔的火光將女人籠罩在內,在她臉上落下猩紅的斑痕。
隻見她手臂用力一揮,火球便像發射的炮彈狠狠砸在畸變人的身上,打鐵花似的炸出大片火星子。
白蛇趁機一甩蛇尾,巨鞭拍碎畸變人的手臂。
巨大的機械手臂從空中落下掉進水裡,又一次掀起大片浪潮。
水麵上的荊棘馬上升高了一截,避開水浪,淩趴在上麵,突然吐出血。
“你傷到了?”屠毫皺起眉頭。
雖然他們沒有直接被畸變人攻擊到,但被黑色能量擦過時,強大的衝擊波還是波及到了他們,就連屠毫都被震的渾身發麻,皮膚生疼。
淩的身體本來就算不得好,不僅外表被高溫灼傷破皮,這一下更是傷到了內臟。
她搖搖頭,煞白的麵孔卻讓她的話毫無說服力:“我沒事。”
屠毫向來不會安慰人,隻是說了一句:“離畸變人遠一點。”
說罷,他就踩著對方的荊棘離開,朝天譴而去。
繆音聚精會神的盯著畸變人,在發現她會突然消失之後,它竟然學會了虛晃一招這樣的手段。
速度和敏捷是體型差帶給他們唯一的優勢,天譴表麵上看起來是攻擊她,實際上是對另外兩人下手,讓他們沒有時間逃跑。
果然無法小瞧它。
她盯著畸變人的胸口,那個地方現在莫名出現了一個圓形的洞,一個燃燒著的熔爐出現在中心,剛才的黑色光波就是從那裡發射來的。
而熔爐之後,就是畸變人的心臟。
繆音開始思考破局之法。
進入對方身體從內部破壞的方法已經失效,他們很難再找到第二次進去的機會。
但如果要從外部擊破,它的防禦又是如此牢固,且還有足以把整個武器庫都轟碎的攻擊手段。
就算他們拚儘全力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一個洞,隻要對方能爭取到半分鐘的時間,傷口又會立馬愈合。
——簡直是死局。
怪不得上輩子天譴肆虐,沒有任何人可以製裁它。
直到她死前,天譴還在彆的國家吃人。
繆音回憶著上輩子的武器庫之戰。
不,那根本無法稱之為是一場戰鬥,而是一場完完全全的單方麵謀殺。
進入武器庫的小隊驚醒了沉睡的天譴,天譴破開武器庫之後,將在場所有的士兵屠殺殆儘,並且召喚了黑潮。
浩浩蕩蕩的黑潮踏平了包括月城在內的一大批避難所,國內外都為之震驚,在那之後,它就一直在鏡州內徘徊,甚至有往西洲去的架勢。
軍方在無可奈何之下,啟動了“魚餌計劃”,以自身為引,把它引到了偏遠的邊境。
——也就是之前殺死爆喰的地方。
當時,幾乎所有叫的上名號的異能力者都參與了戰鬥,因為害怕核彈會被畸變人吸收讓它變得更強大,就連為數不多保存著的導彈都被拿了出來,定點爆破。
他們苦戰三天三夜,都沒能殺死天譴,武器也幾乎耗儘,異能力者死傷無數。
最後是天譴膩煩了源源不斷的戰鬥,扇動翅膀飛出邊境,跑去了彆的國家,以一己之力造成了人類百分之六十的減員。
那段時間裡,沒有求生者敢安心入睡。
一直到天災降臨,人類才失去了它的蹤跡。
直到多年之後,天災結束,天譴才再度出現。
它胸口的這個熔爐,上輩子是在吞噬了黑潮之後才出現的。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年軍方的分析報告裡,也有提到過這個疑似畸變人核心的東西。
當年的那一枚導彈,也是砸在了這個位置,發生了一場大爆炸,那之後天譴才虛弱了下來,讓他們不至於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