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厚重的雲層,在大地劃下一條明亮的金邊。
繆音坐在房車頂上,金光透過指間縫隙儘數落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陰影與光明交錯,凸顯出姣好的五官。
良好的聽力讓她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幾部房車裡的動靜。
收起餐具的碰撞聲、水流衝擊時嘩嘩的聲響、整理武器扣上袋子的咯嗒聲。
車門打開了。
她手臂一撐,穩穩的從車頂跳了下去,一身利落的衛衣和牛仔褲看起來就像是出門踏青一樣,輕鬆又好看。
“留幾個人看著這裡,其他人和我進去。”
經過這段時間來的休養,宴書舟的身體狀況好了不少,已經能自己時不時下來動動了。
但想要和之前一樣,目前是沒可能了。
他隻能就在房車裡躺著,尤文文自然也要跟著他。
所以得留幾個人保護兩個脆皮,要是不小心碰上路過的畸變人,這倆人就完蛋了。
“我留下來吧。”季元洲主動請纓。
淩看了一眼前方的醫院,道:“我也留在這裡吧,給大家守後方,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也好支援。”
素雪荊棘的可延展性很強,進可攻退可守,就算是在車子裡,她也能把荊棘甩到醫院的位置。
夏棠環上姚悅的胳膊,親昵道:“我們兩個非攻擊性的,就不去湊熱鬨了吧。”
“用得著這麼麻煩嗎?”屠毫從車子上走下來,腰間彆著兩把槍,亮著寒光的眼眸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我和你,再加上之前來過這的那誰,不就夠了?”
以他們現在的實力,除非對麵是天譴,否則還有什麼好怕的。
帶一堆人也不怕吵。
“我沒有說過,裡麵是一隻猩紅災禍嗎?”繆音歪歪腦袋。
屠毫腳步一頓,隨即不在意道:“那又如何?沒打過猩紅災禍嗎?”
繆音垂下了眼聳聳肩,顯然也是毫不在意的模樣。
帶人隻是她順手的事罷了,哪怕今天隻有她一個人,也無所謂。
於是她說道:“淩,把醫院封鎖掉,等我們出來。”
淩自然是應允:“好,外麵交給我們。”
“龔景明,跟上。”繆音喚了一聲那人的名字,然後轉身就走。
龔景明和屠毫跟在她的身後。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醫院的門口,淩抬起手,白發飄揚下,無數的荊棘拔地而起,將整座醫院團團包圍,形成一座巨大的荊棘牢籠。
“一路順風。”淩低聲說道。
進入醫院後,繆音張望著四周,一副很新奇的樣子。
作為最早受災的地區,左川人民醫院早就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了。
彆說上麵的電梯,就連牆壁都倒塌了好幾個地方,看起來搖搖欲墜的,頗有種危房的架勢。
“你之前在哪裡醒來的?”繆音清脆的嗓音劃破寂靜。
龔景明這才回過神來,回憶著說道:“記不太清了,應該是五層以上吧,我隻記得當時往下跑了好多層。”
“你呢?”繆音偏頭看向屠毫,“有沒有感應到什麼?”
自從上次和天譴一戰後,屠毫的能力大大精進,危險預知也變得更加準確。
他停在原地,靜靜的感知了兩秒,然後睜開眼:“這棟建築裡藏了不少東西,信息很雜,不過……”
他抬頭望向天花板,眉心皺起:“上麵,有點奇怪。”
屠毫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這和他之前遇到猩紅災禍時感知到的東西不一樣,反倒是有點像在夢城看見幾隻末世起源時,那種詭異陰濕的觸感。
繆音停在求生通道的麵前,然後一腳踹碎了已經變形到打不開的門:“那就往上麵走吧。”
龔景明在進樓道前,在牆上點了一下。
觸及之處,一朵藍月花綻放。
而此後每到達一層,他都會在外麵留下一朵藍月花,用來觀察醫院。
樓道裡昏暗無光,隻有鐵鏽的氣味縈繞在每一個角落裡,繆音打了一盞手電,冷調的白光下,牆壁和扶手上血跡斑斑,不知道有多少人曾葬身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