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波走後,陳瑞靠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
彆看現在人保出來了,可這事還沒完。
這爛攤子還得他替對方收拾。
那位街道辦副主任是本地人,家裡很有一些勢力。
驟然間吃了這麼大的虧,肯定是不肯罷休的。
據黃知白說,對方的家人現在正四處托關係,想把覃波再次抓進去。
隻是因為他的舅舅打過招呼,派出所那邊根本不接茬。
因此暫時還沒有得逞。
世上的事有時候就是這麼操蛋!
今天中午可以憑一段看不清臉的視頻,直接把覃波帶走,派出所給的說法是:這是無證據辦案。
到了下午,有領導打過招呼後,派出所把覃波放了,並且告訴副主任的家人:辦案必須要講證據。
過了一會兒,陳瑞的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黃知白。
接通後,陳瑞笑著說道:“老黃,今天的事麻煩你了。”
電話那頭,黃誌白不以為意地說道:“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他媽哥們兒……對了,有個事跟你說一下,那邊托關係托到市政法委沈書記那裡去了……”
陳瑞不由眯起了眼睛,寧城市政法委書記,市委常委,主管寧城的公檢法司。
覃波這小子運氣真不太好,打了個副科級的街道辦副主任,引出來了一位實職副廳級的領導。
他要是個沒什麼關係的普通大學生,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
黃知白繼續說道:“我爸說,現在省裡正在開換屆會議,是楊書記的關鍵時期……這事你彆管了,讓他來解決。”
陳瑞抹了把臉,回道:“黃叔叔才提拔不久……合適嗎?”
他問“合適嗎”實際上是一種委婉的說法。
真正的意思是——能做得到嗎?
黃知白的父親黃勁鬆,去年才從市發改委主任變成了副市長。
雖然副市長也是副廳級,但是跟市政法委書記的含金量比,還是要差出一截的。
尤其是在這種涉及到了重傷害的刑事案件裡……兩者的話語權可以說是天差地彆。
黃知白緩緩地說道:“實在不行的話……省政協的汪主席跟我爺爺是故交……”
……
兩個小時後,陳家的彆墅裡,陳爸、陳媽還有陳瑞正坐在一起吃飯。
陳爸喝了口湯,說道:“今天的事我知道了……你沒有直接出麵,做得跟對……”
陳瑞搖了搖頭:“我是沒有出麵,可卻欠了黃家一個天大的人情。”
陳爸笑了笑:“沒那麼嚴重……我問過了,市政法委的沈書記也就是受人所托,麵子上推不過去,才過問這件事的。”
“小黃的父親跟他打了電話後,他就收手了。”
“你那個室友這次過關了。”
“不過這事卻不能就這樣算了……你既然決定要給室友出頭,那醫療費、和後續的賠償都不能少。”
“不管怎麼說,把人打成那樣,錢是一定要出的。”
陳瑞點頭道:“我知道……我會派人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