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光影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投在肅殺的牆麵上如同兩隻困獸。
屋內彌漫著硝煙未散的氣息，白芷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她盯著曾國宇，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執拗："四哥，我什麼時候才能做一回自己的主？"
曾國宇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盞震得叮當作響，茶水濺在軍令文書上，暈開一片暗色。"等你什麼時候本事超過我！"他怒喝一聲，眸色森冷如刀，一字一頓地補充道，"或者——你能從我屍首上踏過去，麵不改色！"
白芷不退反進，眼中淚光閃爍，卻倔強地揚起下巴。燭光在她臉上跳動，映出她顫抖的睫毛："那我死了呢？我有什麼？做不了想做的事，在你這兒，我也沒有名分！"她的聲音突然拔高，"你就打算要我無名無分一輩子這麼跟著你，做你的小幺兒，一輩子沒有自己的名字是嗎？"
"曾白芷！"曾國宇霍然起身，軍靴踏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幾步逼近她，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帶著硝煙和血腥的氣息撲麵而來。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吃痛皺眉："你要獨立要自由，就是不要四哥了是嗎？"
白芷仰頭直視他，毫不退讓："我要不起！"
曾國宇冷笑一聲，眼底翻湧著駭人的怒意。他猛地將她拽到身前，另一隻手掐住她的腰，聲音低沉得可怕："你以為你離得開我？你走出去試試，看誰敢收留你！"他俯身在她耳邊，熱氣噴在她頸側，"你的每一根頭發絲都是我的，記住了嗎？"
白芷眼眶通紅，淚水滾落，聲音卻異常清晰："四哥，你管得住我的人，管不住我的心。"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曾國宇。他眸色驟暗，猛地伸手扣住她肩膀，另一隻手按住她後腦，低頭狠狠吻住她。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粗暴得幾乎要碾碎她的唇瓣。白芷掙紮，卻被他死死禁錮在懷中，軍裝上的銅扣硌得她生疼。她發狠咬他舌尖，血腥味瞬間在唇齒間蔓延。
曾國宇悶哼一聲，卻仍不鬆口，反而吻得愈發凶狠，直到白芷幾乎窒息，他才猛地放開她，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沫，狠狠擦了下嘴角。
他伸手要去擦白芷唇上的血，她卻彆過頭。這個動作讓曾國宇眼中閃過一絲暴戾，他捏住她下巴強硬地轉過來，拇指重重擦過她的唇，聲音沙啞而冷硬："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但彆想著逃。"他湊近她耳邊，一字一句道："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回來，鎖在我身邊。這輩子，下輩子，你都是我的。"
白芷胸口劇烈起伏，眼淚無聲滑落，卻倔強地不肯出聲。
曾國宇盯著她，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等日本人打過來，你就會明白——"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軍號聲，劃破了夜的寂靜。他喘著粗氣抬頭，副官顫抖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錦市...錦市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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