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反應，曾國宇已經站起來攬住她肩膀，軍裝袖口金線刺繡擦過她耳垂："幾個月不見，夫人跟我生分了？"
他帶著人往外走，經過白芷座位時帶起一陣風，掠動她鬢角碎發。
白芷盯著他攥在徐孝薇肩頭的那隻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正好按在纏枝蓮紋盤扣上——那是她去年親手給徐孝薇縫的。
陳碧茹忽然輕笑一聲："白小姐嘗嘗這醋溜黃魚？今日的醋......格外地道。"
白芷僵坐在椅子上，指尖死死掐著桌布邊緣，指節泛白。
徐孝薇那句“叫名字就好”像刀子一樣剜進她心口，疼得她連呼吸都發顫。
陳碧茹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目光在白芷蒼白的臉上轉了一圈，輕笑：“怎麼，這就受不住了？”
白芷猛地抬頭，眼眶通紅：“……嫂子。”
陳碧茹起身，旗袍下擺掃過桌角，聲音輕飄飄的：“男人嘛，總是要麵子的。”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門口，“他越是要裝，你越得沉住氣。日子，還長著呢！”
白芷怔住，還沒想明白這話裡的意思，陳碧茹已經施施然離開，隻留下一縷淡淡的茉莉香。
飯廳裡徹底空了。
白芷盯著滿桌幾乎沒動過的菜，忽然覺得可笑——她像個局外人，眼睜睜看著曾國宇攬著徐孝薇離開，連個眼神都沒留給她。
“不等我？”
“幾個月不見，夫人跟我生分了？”
他怎麼能……怎麼能這麼遊刃有餘？
白芷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她踉蹌著往外走，卻在門口撞上了端著茶盤的丫鬟。
“小姐！”丫鬟慌忙扶住她，“您沒事吧？”
白芷搖頭，嗓子發緊：“……沒事。”
這邊，徐孝薇被曾國宇攬著肩膀往前走，渾身僵硬。
他的手掌溫熱有力，指腹甚至若有若無地摩挲著她肩頭的衣料，親昵得仿佛他們真是久彆重逢的恩愛夫妻。
虛偽。
徐孝薇咬緊牙關，直到進了紫藤苑的院門，才猛地掙開他的手：“督軍演夠了嗎？”
曾國宇挑眉，慢悠悠收回手：“怎麼，我陪你回來，你不高興？”
徐孝薇冷笑：“您這是陪我？還是做給那位看？”
月光下，曾國宇的眸色深得看不清情緒。他忽然抬手，指尖蹭過她眼下未乾的淚痕，低聲道：“哭什麼？”
徐孝薇偏頭躲開，聲音發抖：“……我哭我的，與您何乾？”
曾國宇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笑了：“徐孝薇，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他俯身，呼吸噴在她耳畔，“我碰你，天經地義。”
徐孝薇渾身一顫，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忽然被打橫抱起！
“曾國宇！”她驚呼，下意識揪住他衣領，“你放我下來！”
曾國宇充耳不聞，大步往屋裡走，語氣輕鬆：“不是要離婚嗎？”他踹開房門，將她扔在床榻上，“這還沒離，你總得履行夫妻義務，”單手解領扣，“今晚過後，再提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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