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府裡隻安靜地待了三天,第四日,她終究還是按捺不住,悄悄溜出了家門,直奔宣講社而去。?
而霍錫轍,每日早出晚歸,兩人如同默契的熟人,?夜夜?分榻而眠。?
這般冷清的夫妻生活,竟也稀裡糊塗地過了兩個月。?
這日清晨,兩人因前夜挑燈夜讀忘了時辰,?醒來時,窗外的日頭已經爬得老高。?
下人在外頭候著,遲遲不見聲響,秋棠隻好輕推房門,探頭張望——卻見少爺竟窩在她從前值夜的小床上,而夫人床上的另一個枕頭連個褶皺都沒有,明顯並沒有人躺過。
“啊!”秋棠驚得一咬嘴唇,慌忙合上門。
門板“吱呀”一聲的動靜,驚醒了睡夢中的兩人。
霍錫轍猛地翻身一躍上了大床,從後麵摟住白芷,?雙臂在她腰前一勒,低聲叮囑:“彆動,剛有人進來了。”?
白芷渾身僵直,指尖死死攥住被角,?聲音發顫?:“是誰?”
霍錫轍喉結動了動,?沉吟片刻?:“我猜……?應是?秋棠。”
白芷心口一緊,?嘴唇發白?:“那……那怎麼辦?”
霍錫轍將下巴擱在她肩上,?悶聲回道?:“若是她便無事。等洗漱時,我自會問她。”
秋棠此刻神思不屬。少爺不是最疼惜夫人嗎?怎的剛成婚兩月便分榻而眠?
她踱至亭中石凳上坐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青石紋路:莫非是夫人不願?莫非她還惦念著曾督軍?可他們既已拜堂成婚……
她正想著,霍錫轍的身影從月洞門外探出,徑自向她走過來。
"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秋棠一驚,回頭看向少爺,淚意倏地漫上眼眶——少爺竟肯為夫人受這般委屈!
霍錫轍卻似無事人一樣,抬手替她拭淚,指腹軟軟擦過她臉頰:"你瞧見了?"
秋棠垂首點頭。
"替我委屈?"他笑問。
"我不配……"她絞著衣角,搖了搖頭。
霍錫轍輕笑,“不是你想的那樣。”
霍錫轍安撫她,“昨夜夫人等我同寢,偏我批軍報就批到三更,我看她困的打盹,哄了半晌她才先睡。"
霍錫轍替她攏了攏散落的鬢發,低聲道,"夫人睡眠淺,好不容易睡著的,我不忍擾擾了她,這才在那小床上將就的。"
秋棠抬眸時睫毛沾著水霧:"當真?"
"騙你作甚?"他索性揉亂她發髻,玩笑般加了一句,"虧得你從前給我守夜留下那張小床,不然我要是半夜進彆的房睡,旁人定以為我是被夫人趕出來的——那你家少爺的麵子可要碎儘了。"
秋棠破涕為笑,耳尖泛紅:"虧的是我瞧見的,要是旁人,少爺都解釋不清了。"
霍錫轍不想她一直把話題放在他身上,遂截住話頭,"記得當初在南京,我特地給你找了廂房,結果天沒亮就瞧你在我門外靠著,嚇了我一跳。”
“我……我那時都沒出過遠門,”她羞赧著攥住衣角,"後來遇到少爺,才曉得這世上真有這麼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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