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章補了大結局,寶寶們記得看~)
當最後一個鋼琴鍵落下,大廳內立刻響起陣陣掌聲。
觀眾們皆目光灼灼,緊盯著台上身穿禮裙的少女,那是被業內譽為天才的女孩。
他們預言這位天才少女一定會是下一位弗裡德裡克·肖邦。
在觀眾眼中,亦是如此。
聚光燈下,台上那位年僅十五歲的女孩亭亭而立。
她眉眼清絕,一張瓜子臉又尖又小,麵若含冰,朱唇微抿,散在身後的長發又黑又直,雪肌於燈光下似是染了薄薄的霜。
她身上一襲月白色的紗裙,隱隱綽綽,罩著清冷的光暈,孑然獨立於台上。
儘管她年紀尚小,卻也能從中窺到她日後絕世無雙的美貌。
一曲終了,南昭還是沒在台下找到正往這邊趕來的父母。
難道他們還沒到嗎?
或者他們被什麼事情絆住,所以才沒及時趕到?
明明以往的演奏他們從不缺席的......
縱使在鋼琴造詣上,南昭已是大師級彆。
可她現在畢竟是一個僅有十五歲的女孩。
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需要父母關愛的重要階段。
這次演奏他們沒能及時趕到。
被父母從小寵愛到大的小姑娘顯然失落極了。
後排燈光昏暗的角落,裴宴眸光沉沉盯著台上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孩,心下泛起陣陣痛意。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和小姑娘見麵。
他那位好友時常在他麵前誇讚女兒乖巧漂亮,年紀輕輕便在國際上聲名遠揚,就連裴宴也曾聽說過“南昭”這個名字。
那個女孩,的確和好友口中一樣耀眼優秀。
可惜......
回到後台,南昭第一時間拿到手機給爸爸媽媽打電話,接連打了許多個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真奇怪。
爸爸媽媽從來都不會不接她的電話。
現在兩個人的電話都打不通,她心中陡然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這種時候,她再也顧不得一會的集體謝幕,隻想飛奔出去快點找到爸爸媽媽,想要快點確認他們是否還安全。
她剛邁出一步,麵前突然被身形高大的男人攔住。
裴宴在小姑娘麵前微微彎下身。
見到熟悉的人,南昭乖巧喊他:“裴叔叔,你是來聽鋼琴演奏的嗎?”
被小姑娘清亮的美眸直直盯著,裴宴不自覺垂下眼睫,嗓音低沉沙啞:
“昭昭,我是來帶你去見你爸爸媽媽的。”
小姑娘冷清清的美眸倏地亮起,語氣不自覺加快:
“是爸爸媽媽讓你來的嗎?裴叔叔見到他們了嗎?爸爸媽媽都不接我的電話,他們沒出什麼事吧?”
許是因為太擔心爸爸媽媽,小姑娘絲毫沒有初次見麵時疏離禮貌的樣子。
裴宴並沒有吞吞吐吐不肯說,僅僅猶豫一瞬便沉聲開口:
“你爸爸媽媽,在來這的路上出了車禍,他們已經去世了,我來接你去見他們最後一麵。”
房間很安靜,隻有南昭自己的呼吸聲在耳膜裡轟隆。
她深吸一口氣,卻始終填不滿肺腑裡那團堵著的悶。
裴宴還以為小姑娘會大哭一場。
可意外的,小姑娘卻在瞬間冷靜下來,壓低聲音說:
“裴叔叔,麻煩你,帶我去見爸爸媽媽。”
.
從停屍間出來以後,南昭突然失去意識,暈倒在停屍間門口。
幸好裴宴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小姑娘攬入懷中,臉色沉沉快步趕往急診室。
好在小姑娘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受刺激後造成的短暫昏迷。
除了父母以外,南昭在這世上再無其他親人。
這期間,裴宴寸步不離守在小姑娘身邊,直到小姑娘悠悠轉醒。
南昭緩緩掀起眼皮,和裴宴冷沉看過來的眼神對上,想開口喊他“裴叔叔”。
她張了張嘴,聲音卻發不出來。
意識到自己失了聲,眼淚從她眼尾顆顆滾落,目睹了全程的裴宴眼底瞬間染上慌亂。
“怎麼了?是哪裡還不舒服嗎?昭昭,你和我說話。”
細聽,他聲音在發顫。
南昭沒能回應他,而是抬手捏住自己脖頸,將自己掐得臉色泛紅。
裴宴眼疾手快去阻止她。
被禁錮住的南昭眼淚掉個不停,在病床上劇烈掙紮起來。
好在護士及時趕來,給南昭注射了安定劑後,小姑娘再次沉沉睡去。
待南昭清醒,病床邊圍滿了醫生護士。
她動了動,沒能從被子裡抽出自己的手。
南昭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被綁在病床上,她想說話,又想到自己失了聲,眼神無助又恐慌看向離自己最近的裴宴。
那種像小獸一般無助的眼神,看得裴宴心軟個徹底。
向來嚴肅冷沉的男人,竟下意識放軟了語氣,很自然哄起病床上的小孩。
“昭昭彆怕,這些醫生都是來幫助你的,隻要好好配合,你一定可以重新說話。”
他溫熱的大掌動作生疏去揉南昭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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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竟意外之中的乖巧,這次沒有再胡亂掙紮。
一番檢查後,南昭的嗓子並沒有出現問題。
之所以說不出話,可能是心理上出現了問題。
醫生給出的診斷結果是,南昭患上了創傷性應激障礙,所以才突然說不出話。
這種病,隻能患者自己攻克心理那一關。
什麼時候南昭想說話了,興許可以重新發聲。
南昭並沒有在醫院待很久。
她還要主持父母的葬禮,留給她悲傷的時間很短很短。
一個十五歲的女孩,要給父母辦葬禮,任誰聽到都會覺得悲涼。
南昭原以為自己背後再無一人,可舉辦葬禮的過程,全部都是裴宴親手操辦。
她想要幫忙,卻被裴宴一口拒絕,強行讓她在家好好休息。
不錯。
南昭被裴宴帶回了家。
也是不久之前,她才得知父親臨終前將自己托付給了裴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