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用的是黑檀木,掛畫選的是山水畫,真皮沙發前是一套實木茶幾,擺放著精致的茶具和風水擺件。盛如灼進門的時候,聞到了淡淡的焚香氣味。
裴鬱臣坐在辦公桌前,他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大概是室內空調溫度略低,肩上搭著一件深灰色西裝。
男人正在辦公,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報表上,陽光透過玻璃進來,照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整個人看起來沉穩又矜貴。
盛如灼掩上門,道:“裴總。”
裴鬱臣抬眼看過來,他淡淡一笑,聲音低沉,很悅耳:“盛二小姐,你姐姐托你過來有什麼事情?”
他說話的時候,鏡片背後的眼睛是直視她的,十足的審視。
儘管唇角弧度溫和,但掩蓋不住那股世俗背道而馳的疏離冷漠。
盛如灼沒有正麵回答。
她走過去,雙手搭在辦公桌另一側。
她的語氣嚴肅,道:“裴總,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希望你正視起來,端正一下態度。”
裴鬱臣挑了一下眉,作出兩分感興趣的模樣,很給麵子地合上了報表,道:“你說。”
盛如灼一字一字道:“裴總,不瞞你說,我最近做了一個預知未來的夢,我夢見了你我的未來。”
裴鬱臣重新打開報表。
盛如灼按住他的手,道:“我是鼓起天大的勇氣來救你的,你彆不識好歹。”
裴鬱臣的視線落在她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纖細手指,抬眼往上看,是女孩的俯視他的臉蛋。
盛如灼長得乖巧,眼睛跟貓兒似的,眼尾有一點上勾的弧度,讓她整個人在乖巧的表相之餘,很容易透出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叛逆來。
她就用這樣一雙眼睛執拗地盯著他。
裴鬱臣的眸子愈發幽深,半晌,輕笑一聲,道:“盛二小姐,如果你很無聊的話,我不介意讓助理帶你去遊樂場玩一圈。”
這人完全把她當小孩了是吧?
盛如灼道:“裴總,據我所知,你的腿是在兩年前車禍傷的,上個月你出國做了治療,療效不錯,醫生說有很大機會能夠站起來,對吧?”
“你姐跟你說的。”
陳述句。
盛如灼道:“我跟我的姐姐關係並不好,她不會告訴我這些。”
裴鬱臣盯了她片刻,看不出情緒。
盛如灼道:“但是我要告訴你,你根本等不到你的腿康複那天,因為在這之前,你就出車禍身亡了。”
裴鬱臣眼底神色終於一變,仿佛堅硬的外殼龜裂出幾道痕跡。
他的眼眸迸出沉冷危險的寒光來:“你清楚你在說什麼嗎?”
盛如灼道:“廢話,我跟你無冤無仇,沒事兒會咒你死嗎?一年後,不僅你死,我也死了,我還死得還比你早!”
她就差沒伸出三根手指對天發誓了。
裴鬱臣道:“你要怎麼證明你的夢是真的?”
“我沒法證明。”盛如灼道:“你要知道有我這個變量,故事已經發生了多骨諾米效應,很多事情未必會再次發生。但有些事情,我保證一定會發生。”
“信不信,全在你。”
就像在原本的情節裡,這個時候她應該被混混重傷住院,直到高考前,都沒有參與任何情節。
但是原書中裴鬱臣的死絕對是影響整個結局的轉折點,如果沒有人為乾預,他一定會繼續走原劇情的死路。
空氣一時沉靜下來。
裴鬱臣端起茶盞遞到唇邊,氤氳的水蒸氣讓他的鏡片蒙上一層白霧,一時間也掩蓋了他的神色。
他抿了一口茶。
再開口時語氣已然恢複平靜,“你想要什麼?”
這話就是暫時相信她了。
畢竟這世上沒有人會跟自己的性命安全過不去。
現在是談條件環節。
進展出乎意料的順利,盛如灼也不廢話,道:“我需要借助您的權力,幫我保住一個人。”
“誰?”
“我的同學,一個叫陸曉雨的女生。”盛如灼敘述了前因後果。
裴鬱臣聽罷,慢慢地笑了,“就為了這個?”
“對,就為了這個。”
裴鬱臣辦事利落,立即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在窮人眼裡萬般艱難的事情,隻需要權勢者開口說上一句話。
透綠的茶盞落在桌麵發出清脆悅耳的一聲響,裴鬱臣道:“現在可以說說,在你的夢裡,我是怎麼死的?”
“車禍。”盛如灼說:“你那時候打算飛去國外,在去機場的路上跟一輛大貨車相撞,時間大概是一年後。”
“是意外嗎?”
盛如灼看他一眼,驚訝於他的淡定,這人冷靜得仿佛不是聽到自己未來會死,更像是在聽彆人的故事。
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夢裡的情形來看,更像是意外吧。”
裴鬱臣道:“那說說你是怎麼死。”
盛如灼:“你問這個乾什麼?”
裴鬱臣有些好笑和無奈地看向她,他的眼神慣常是溫和的,十足的貴公子,但是總透著看破人心的銳利,“如果你告訴我,我或許還能拉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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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如灼想了想,道:“行,既然裴總主動說要幫我,那我就告訴你,我是因為我的高考誌願被父母篡改,我前途被毀,而後又遭侵犯,一時恍惚才出的車禍。”
她沒有點明這背後是誰在從中作梗。
裴鬱臣再怎麼說都是盛若靈的未婚夫,於情於理,盛如灼不相信他會站在自己這邊。
萬人迷的光環嘛,她暫時沒興趣挑戰。
看著男人似是陷入深思的神情,盛如灼微微一笑,如畫般的眉眼暈著肆意與坦蕩,她道:“好啦,我的情況可都告訴你了,現在你就是我保命的大腿了,我也會儘我所能幫你的。”
她走到裴鬱臣麵前,伸出手:“那麼,合作愉快?”
裴鬱臣挑挑眉。
不知怎麼,儘管是“生死攸關”的內容,但他卻莫名覺得有趣。
可能是對方如臨大敵的狀態實在是太像一隻小刺蝟了。
而且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比她大了足足六歲。
十八歲的小姑娘,皮膚白得過分,長發烏黑,淡色的唇,勾起的貓眼,乖巧之餘藏著一點媚色,眼眸裡總帶著小獸般橫衝直撞的瘋勁兒。
他的生意夥伴從來是京都裡最難周旋的那些資本家,還是頭一次跟一個膽小又膽大的小朋友合作——這種感覺跟小孩之間拉勾承諾沒什麼區彆。
裴鬱臣握了她的手,隻覺柔軟冰涼,好像用力捏一下就碎了,他收回手,也笑了,“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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