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上的夜晚來得很早,盛如灼一行人緊趕慢趕,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爬到山頭。
也不知道鄧炎他們走的哪個方向,竟然一路都沒追上。
天黑了,速度就慢下來。
高大的樹木被風吹出沙沙的聲響,時而有什麼東西竄過,發出簌簌的聲音。
盛如灼走在最前麵,舉著火把探路。
空著的胳膊被人緊緊抱著,是白苗苗,身後的包也被人拽著,是陸恒衡。
要不是顧著男女有彆,最開始陸恒衡也是想學著白苗苗的動作,然後被盛如灼推開了。
他隻得委屈巴巴、緊張兮兮地退而求其次。
奈何陸恒衡個子太高,力氣還大。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拽得死緊。
盛如灼再次被他絆住,硬生生停下腳步。
盛如灼:“……”
他稍微鬆開,“對不起。”
【陸恒衡,你個人機】
【男子漢小丈夫,爺們嘰嘰的】
【灼灼表情好無奈哈哈哈】
【疑似失去所有力氣和手段】
“不走了,先休息吧。”盛如灼停了下來,找了個空曠些的地方坐下。
步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其實體力上不算太累。
但要命的是,口渴。
這一整天,除了早餐喝了一杯沒有任何解渴功效的飲料之外,她與白苗苗就沒有喝到過任何一口水了。
陸恒衡更是一滴水沒喝到——他的水已經分給盛若靈洗澡了。
“要是我們的過濾出來的水還在就好了。”白苗苗發出歎息,她的唇已經乾裂,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喉嚨刺疼刺疼的。
“這一路上竟然連一棵果樹都沒有。”陸恒衡也說,他的聲音全然沙啞。
現在就是一整個又累又餓又渴。
渴是最難耐的。
盛如灼也難受著。
她沒說話,從包裡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是節目組發的那瓶,裡麵儼然還有一小半,是她昨天珍惜著沒喝完,剩下的。
兩個人驚訝地看著她,“你竟然還留了這麼多?”
盛如灼將瓶子遞給他們,讓他們先喝了,才拿回來,將最後一點喝掉。
她道:“放心,等會我們的水就來了。”
一邊說著,撿起地上的枯樹枝搭起來,然後用火把點出一個小火堆。
白苗苗喝了兩口水,整個人都活過來了,聞言好奇:“誰會給我們送水啊?”
“鄧炎他們啊,他們遲早會把水送回來的。”盛如灼哼笑道:“我們那水隻是過濾之後的海水,沒有燒開就是喝不了的。”
白苗苗:“對哦!他們沒帶火把!”
【聰明!】
【笑死了,那幫人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們怎麼敢的啊,連火都不帶就上山,蠢如豬。】
【我說灼灼怎麼不急著追】
【不是,你們真認定素靈他們偷水了?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造謠一張嘴啊!】
【我覺得沒你們想得那麼離譜,素靈要是真偷水,就不會找回來了。】
就在彈幕又要就著偷水與否爭論起來時,一道聲音從不遠處響起:“灼灼?”
正是盛若靈。
“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裡,我們一直在找你們呢!”
她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兩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兩個男人隻拿了三個包,對比盛如灼等人拿了一堆東西,他們輕鬆得像是來散步一般。
白苗苗沒忍住,下意識站起來,怒視他們,“我們的水呢?!”
盛若靈被她嚇一跳,“什麼水?”
“我們曬在沙地裡的水!被人偷走了!”白苗苗一眼瞧見他們包裡鼓囊囊的,氣道:“要是你們不承認,就把包打開,裡麵肯定有水!”
鄧炎:“什麼叫偷,你搞清楚……!”
盛若靈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轉過頭輕聲道:“苗苗,我們的包裡確實有水,也正是從岸邊的水坑裡取的。”
她一下就承認了,反而讓人無言。
接著話音一轉,有些委屈:“但你們說話要講道理,怎麼能隨意說我們偷呢。我們又不知道那是你弄的水坑,那水我們原是想等跟你們彙合的時候一起喝的。”
白苗苗瞪大眼睛,被她這番說辭驚呆了。
鄧炎嗤了一聲,“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
白苗苗麵皮漲紅,氣得眼淚水兒都要出來了。
盛若靈又拽著他,用責備的目光示意他不要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