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非常大,光是套房就有幾十間,節目組給他們的房間是分散的,所以這聲尖叫傳來時,已然十分模糊,空曠的走廊陣陣回音回環,很難分清楚在哪個方向。
甚至不知道是誰的聲音。
盛如灼與裴鬱臣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朝一個方向走去。
繞過兩個拐角,終於聽到了女人的抽泣聲,“有血……好多血嗚嗚嗚……”
是盛若靈。
盛如灼看見顏樂溫就站在房間門口,呆住一般,半天沒有動彈。
起了好奇,走近一看。
哦豁。
盛若靈被陸恒星抱在懷裡。
或者說,盛若靈抓著陸恒星的衣襟可憐抽泣,應該是嚇壞了。
陸恒星聽到門口的動靜,下意識轉頭看過來,率先看見顏樂溫,放在盛若靈肩上的手一頓。
隨即,另一道身影闖進來。
是鄧炎。
鄧炎一拳直接打在他臉上。
【我靠,修羅場說來就來!】
【素靈你吃這麼好啊,倆帥哥為你爭風吃醋!】
【不愧是大美女,萬人迷啊】
【電視劇都沒這麼抓馬哈哈哈哈】
鄧炎一把將盛若靈攬進懷裡,怒瞪陸恒星:“放開你的手!”
陸恒星防不勝防,他的力氣本就不及鄧炎,唇角一痛,往後踉蹌了幾步,一下坐在床上。
陸恒星:“你!”
他唇角裂開細細的口子,鮮血流下來,有點狼狽,“鄧炎,你發什麼瘋?!”
盛若靈連忙擋在兩人中間,軟著聲音說:“你們彆吵架,是我被嚇到了,恒星住得近才第一個趕來的。”
“阿炎彆生氣。”她抓住鄧炎的手,眼裡帶淚。
鄧炎在她的安撫下勉強平靜,哼了一聲:“他心思不乾淨,你離他遠點。”
盛若靈很喜歡鄧炎這種明目張膽的偏愛和吃醋,心裡甜甜的,但還是要做出委屈無奈的樣子。
轉身要扶起陸恒星,道:“恒星,你也彆氣,阿炎這性子你知道的。”
陸恒星咬咬牙,沒讓她扶,自己站了起來。
【哇暴躁狼狗,愛了!】
【隻有我覺得鄧炎有點太暴躁了嗎?又沒乾什麼。】
【這就是明目張膽的偏愛啊,我喜歡】
【磕死我了!】
【有點超雄,奈何臉帥】
【我為靈驗cp舉大旗!】
盛若靈好容易勸好架,伸手拍了拍胸脯,緩了一口氣。
她自然知道還有人在旁觀,她就是故意做給外人看的。
她轉過頭,瞥見顏樂溫有些蒼白的神色。
雖然對方極力在克製了,但下意識避開的視線,和顫抖的睫毛還是沒有逃脫她的注意。
盛若靈的唇角微微一彎。
心中愈發得意。
係統音響起:【做的好,你務必要確保陸恒星永遠站在你身邊】
盛若靈在腦中道:【不用擔心,陸恒星喜歡我很多年了,沒人能搶走他】
盛若靈不屑:【顏樂溫不過有幾分像我,才得恒星另眼相待了一段時日。】
盛如灼倚靠在門口看戲,唇角也漾著笑。
她也聽見了係統的聲音。
難得有一回,盛若靈所做之事的結果是她樂見其成的。
這就是她非要把顏樂溫拉進節目的原因。
有些情感不是分手了就能徹底放下的。
顏樂溫在原書中為了陸恒星要死要活,變成了惡毒女配,最後不得善終,可見真正讓她死心有多難。
所以盛如灼一定要讓顏樂溫親眼看著,看著陸恒星是如何喜歡彆人的,是如何偏愛彆人的,他的愛究竟有多麼廉價,他的愛究竟有多麼虛假。
就算把心剜掉,痛得死去活來,隻要能把那塊腐爛的肉徹底挖掉,就是值得的。
“好了,吵也吵完了。”盛如灼站直身子,道:“剛才喊的血在哪兒?”
像這種莫名其妙出現的血,要麼是故意嚇人,要麼跟任務掛鉤。
盛若靈指了指床鋪,眼眸中閃過緊張與後怕,“那裡。”
他們住的套房比樓下殘牆碎燈要好得多,是中世紀貴族崇尚的繁複華麗風格,地麵上鋪滿了厚厚的地毯,一張大床擺在最中間,紅色四角帷幔垂下來,被褥也全是紅色的。
一眼看去分辨不出哪裡是血色。
盛如灼將化妝台上的蕾絲桌布扯下來,按在被褥上。
瞬間,紅色的痕跡浸濕了淺色的布料。
鄧炎皺眉:“這是血嗎?”
盛如灼抓起那塊布聞了聞,評價道:“是血液,挺新鮮的,像是剛從活物上放的血,但不知道是不是人血。”
“是人血。”站在門口的裴鬱臣忽然道。
盛如灼:“你看得出來?”
裴鬱臣嗯了一聲,沒有解釋為什麼。
但他站在那裡,莫名就是讓人信服。
【我擦,人血?來真的啊,這麼嚇人】
【人血你們倆還這麼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