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灼驚訝地看他一眼。
希臘文不是大眾語言,雖然她知道裴鬱臣從小必然接受精英教育,精通多國語言,但沒想到涉獵這麼廣泛。
所以這個房間,曾經舉行過巫術之類的儀式。
需要獻祭無辜的命。
那些娃娃就是被燒死在了這裡,他們被獻祭了。
“誰會做這種事?專門建造這個古堡,聚集十八個孩子,舉行獻祭儀式,然後把孩子們活活燒死?”盛如灼道。
說這話的時候,她已經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裴鬱臣了,道:“國王,你覺得會是誰?”
裴鬱臣:“你覺得是我麼?”
“是啊,我們這幾個角色裡,不得不懷疑你,”盛如灼道:“畢竟你權力最大,最有能力搞這種活動,有神秘力量的巫婆,往往也是跟你們這些萬惡的權力階級合作的。”
“王後,你的權力僅次於我。”裴鬱臣道:“女人的貪婪和野心也不可小覷,隻要有所圖謀,誰都有嫌疑。”
各種故事裡,為一己私欲,跟巫婆合作的王後也不少。
說白了,在童話中,王後幾乎就是惡的代表。
盛如灼堅持自己的想法:“我有預感,你不是什麼好人。”
裴鬱臣:“夫妻一體,我是壞人,你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盛如灼道:“你這是什麼邏輯。”
裴鬱臣:“強盜邏輯,胡亂揣測。”
這是在變相諷她呢。
盛如灼哼了一聲:“等會兒把線索找齊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好人壞人。”
“總之,我們要找的殺人者,就是燒死那些娃娃的人吧?”盛若靈忍不住出聲打斷他們。
她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被忽視的滋味。
盛如灼跟裴鬱臣你一言我一語,從頭到尾她就像是一個透明人,根本插不進去。
裴鬱臣總算給了她一個眼神,道:“不一定,萬一每個人都殺過人呢。”
男人的眼眸狹長,內勾外翹,注視著你的時候,總有一種難言的專注感。
盛若靈很少能看見他不戴眼鏡的模樣,少了幾分成熟穩重,眉骨下方一點紅,俊美得讓人看一眼就臉紅心跳。
語氣不由得有點兒撒嬌,道:“怎麼可能,我是公主呀,怎麼可能殺人。”
她補充:“騎士這麼正義,也不會殺人的。”
裴鬱臣沒有回話。
因為感覺這對話沒有什麼意義。
他轉過身,道:“我們去花園吧,陸恒星已經摘到花了。”
通過窗台,這間房正好對著花園,可以看見陸恒星從密集的荊棘叢裡出來,手裡攥著一小捧鮮豔的小花。
隨手丟給顏樂溫。
準頭不好,花砸到顏樂溫腦袋上,掉在地上。
顏樂溫氣呼呼地撿起來又扔了回去。
於是盛如灼一行人先下樓前往花園。
比起調查真相,先完成任務更要緊,免得鄧炎管不住嘴巴,又發生什麼變故。
他們走得快,來到花園的時候,陸恒星還在撿地上散落的花。
花園的麵積不算太大,屬於一眼可以看到頭那種,生長的植物十分茂盛,顯出一種長久無人居住的荒蕪來。
也因此形成了很多隱秘的角落。
陸恒星顯然沒注意到有人來了,他將花塞回顏樂溫手裡,很不滿她的任性,道:“你再鬨一回試試呢!”
顏樂溫:“明明是你居心不良,這個花梗上都是刺,你想害我毀容!”
她額頭真有一道細細的紅痕,被薄薄的碎發擋著,不注意看是看不到的。
雖然不長,也沒有流血。
但落在白皙嬌嫩的肌膚上,看著便疼。
陸恒星愣了一下,“我沒注意。”
陸恒星:“讓我看看。”
他輕輕撩開顏樂溫的頭發,她很快後退一步。
顏樂溫:“不用看了,任務已經完成,我們回去。”
除了剛才怒了一下,神色有些生動,現在她臉色又淡了下來,或者說,她在他麵前,一直沒什麼表情,話也少。
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不,連陌生人都不如。
她對著陌生人都是十分友好的。
陸恒星感到難言的挫敗,見她轉身就走,又莫名有一種火氣上來。
用力拽住她的胳膊,“你到底在鬨什麼。”
“什麼?”
陸恒星看一眼攝像頭的位置,他關了收音器,壓低了聲音,“顏樂溫,你給我擺了三個多月臉色,到底在鬨什麼。”
顏樂溫:“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沒有跟你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