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住一間?可他們這三對情侶裡兩對是假的啊。
顏樂溫連忙擺手,“不不不,不好吧。”
老婆婆眼睛一眯:“為什麼不好,難道你們的關係並不是情人,騙我這個老婆子玩是嗎?”
顏樂溫卡殼,她進屋晚,後麵發生的一切完全被帶著走,哪裡知道如何回答才不露餡。
她給自己的定義也很清晰,屬於團體裡不拖後腿的的掛件,所以很多時候就湊在盛如灼旁邊看看熱鬨,幫點小忙。
她看向盛如灼。
盛如灼斟酌道:“奶奶,我戀愛不久,還沒熟到同床共枕的程度。”
婆婆:“那又如何,處著處著就熟了嘛,你們小年輕怎麼比我還封建。”
“再說了,我這統共就幾間屋子,晚上風很大,一樓睡不了人。”老婆婆拍板道:“你們要麼聽我安排,要麼自己出去找住所,我不負責。”
幾人麵麵相覷。
鄧炎自然沒有意見,盛若靈雖羞澀,但也沒有拒絕,鄧炎道:“我聽奶奶安排。”
如此,盛如灼做出決定,“那麻煩奶奶了。”
聞言,老婆婆立即起身帶路,語氣裡藏不住的熱情,道:“樓上有兩間空房,你們四個先跟我上去吧!”
她隨手指了兩個男人,陸恒星和鄧炎。
陸恒星和顏樂溫便在二樓富商的房間休息,鄧炎和盛若靈住在他們隔壁。
將四人安頓好,老婆婆從樓上走下來,她手中拿了兩套嶄新的平民衣服,道:“這是我兒子媳婦的衣服,沒穿過的,你們洗澡後可以換上。洗浴間就在一樓。”
盛如灼接過衣服,道:“奶奶,二樓住滿了,我倆住在哪?”
幾分鐘後,盛如灼和裴鬱臣被帶到木屋後麵,一個地窖旁。
老婆婆打開地窖,有一道狹窄的樓梯通進去,從上麵看,下頭黑漆漆的,說不出的詭異。
老婆婆道:“地下室有床,乾淨著呢,年輕人不怕吃點苦頭,你們兩人今晚就住地下室吧。”
盛如灼:“……”
婆婆說完,取下入口旁邊放置的燈盞,從樓梯走下去了。
裴鬱臣神色僵了僵,唇角微微下壓,低聲問盛如灼:“真要住這裡?”
他確實能吃苦,但有潔癖。
地下室,有點挑戰他的神經了。
【笑死了,裴總這輩子沒吃過的苦頭在這裡吃完了】
【地下室,那很壞了】
【說好的帶資進組呢,怎麼連個好房間都分不到】
【或許能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地下室pay……?】
【大黃丫頭,你家蒸煮手還沒牽上,你磕cp要不要這麼生猛】
“肯定不住啊,”盛如灼小聲道:“我們就是假裝住下,等後半夜,我想去看看那個星樂的墳,你覺得怎麼樣?”
裴鬱臣:“好主意。”
【我去,這位更是重量級】
【老藝術家的從容了】
【果然如此,不折騰就不是盛如灼了】
他們隻討論了兩秒,便跟著老婆婆走進地下室。
這個地下室不大,有兩個空間,外麵的空間放了一些蔬菜和酒釀之類,打開一扇不起眼的門,裡麵有一個房間。
婆婆將燈留給他們,然後離開了。
地窖上方的木板緩緩合上,木板並不嚴實,邊緣透著光,空氣是可以流通進來的。
這間能住人的房間不大,地下室的空氣有些陰冷,帶著一點兒潮濕的味道,角落放置了一張木床,厚厚的被褥和毯子整齊疊放在床頭,靠牆的地方有桌椅,地板上鋪了一層拚接的地毯。
這裡收拾得很乾淨,除了沒有窗戶,沒什麼缺點。
還真能住。
一個多小時後,安置下來的六個人輪流去洗浴間簡單的洗漱完,木屋的房間逐一熄了燈。
裴鬱臣是最後一個洗漱的,他從洗浴間走出來,關了一樓的燈,走到門外,順手關上木門。
此時他穿著老婆婆給的粗布麻衣,下身是寬鬆的棕色布褲,微微磨損的衣領往上,是一張俊美的容顏。
裴鬱臣打開地窖的入口,隨意地抬眸看了一眼老婆婆住的房間,看見老婆婆站在陽台,正好與他對視上。
夜晚很黑,老人的眼神明亮卻瘮人。
一錯不錯地看著他。
裴鬱臣始終平靜,甚至朝老人露出一個和煦有禮的微笑,然後走進地下室。
房間裡,盛如灼打好地鋪了,她將最厚的毯子平鋪在床邊,放了一個枕頭。
她換下了繁重的王後服飾,此時身上穿著一條屬於平民的咖色粗布長裙,長發用綠色的發帶隨意紮起,濕潤的碎發貼在脖頸上,淡淡的水痕倏然隱沒在領口的布料裡。
穿得簡樸,妝容全無,乍一看像個溫良的小婦人,但依舊掩蓋不住身上的少女氣息。
說是少女不大不合適,因為她既不是驕縱的小姐,也不是稚嫩的高中生了,更多的,是一種隱秘的肆無忌憚和跳脫,遊走在規則之外的叛逆。
所以當盛如灼抬起眼眸,這身衣服帶來溫馴錯覺立即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