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鬱臣去到顏樂溫的房間。
敲門。
他微微思索,該如何紳士又不失禮貌地將這法棍塞進女士嘴裡。
結果顏樂溫二話不說就吃了。
此女也是奇人也,見裴鬱臣拿著一根新鮮出爐的法棍,以為是節目組給的早餐。
含糊不清道:“正好餓了。”
裴鬱臣:“好吃嗎?”
顏樂溫點點頭,“挺好吃……嗝……”
轉身倒水,猛灌了幾口。
顏樂溫抱怨:“回國之後就沒吃過這玩意兒了,節目組不當人啊,就不能給點中餐嘛。”
【一看就是留子,不挑食】
【大饞丫頭你就吃吧】
【恭喜你沒有步入陸恒星的後塵】
最後一個該叫醒的,就是盛如灼了。
裴鬱臣回到二樓,看了眼手表,這是才八點一刻,四周靜悄悄的。
節目組後台人員送了新的法棍麵包過來。
他抬起手,敲了敲盛如灼房間的門,很有規律的三聲。
沒有反應。
又敲三下。
有動靜了,仿佛是什麼東西扔到門上,發出砰的一聲。
這動靜是在拒絕開門嗎?
裴鬱臣思索片刻,壓下門把,溫聲道:“我進來了?”
沒有回應,但有很明顯的翻身的聲音。
他打開門,屋裡漆黑一片,床上四仰八叉地趴著一個人。
裴鬱臣:“早上好。”
盛如灼閉著眼睛,一隻手耷在床沿,手指摸索著勾到地上僅存的一隻拖鞋,往聲音方向扔過去。
裴鬱臣歪頭躲掉,拖鞋精準無誤正中鏡頭。
吧唧一聲,掉下來。
攝影大哥:“……”
裴鬱臣笑了笑。
起床氣真大。
他將麵包擱在一邊,拉開一半的窗簾,讓光線透進來,又將扔到門口的拖鞋撿起,放回床邊。
做完這些,才轉身走到床邊。
正當屏幕前的觀眾以為他要把人叫醒時,卻見他將被子往上撚了撚,笑了一聲,“怎麼困成這樣,昨晚幾點睡的?”
【???不是哥們?區彆對待啊】
【太溫柔了吧!】
【麵包呢,咋不杵人嘴裡了?】
【六百六十六,這才是演都不演了】
【陸恒星流下羨慕的淚水】
【攝影大哥你往前拍一下啊,讓我看看裴總的表情】
盛如灼煩躁地翻了個身,頭埋進枕頭裡,“你來乾什麼?”
裴鬱臣道:“來叫你起床。”
“我很困哎!”
“我知道,”裴鬱臣道,“你體諒體諒我,要不是有任務,我不會打攪你的,嗯?”
他態度良好,盛如灼的鬱氣這才消了一點兒,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什麼任務啊?”
她又困又躁,抬手抓了抓本就躁亂的長發,白皙的臉蛋皺成一團。
裴鬱臣想到許多年前的一隻愛寵。
特彆貪睡,每天早晨光滑的羽毛也是這樣蓬鬆躁亂,要是沒睡夠,便要叼咬他咬好幾下。
盛如灼明顯是在壓著起床氣,但還沒咬人。
裴鬱臣道:“我的任務就是來伺候你起床。”
盛如灼立即倒回床上,將被子往腦袋上一蓋:“恭喜你任務失敗。”
裴鬱臣轉身問攝影大哥,“任務有時限嗎?”
攝影大哥一愣:“時限是半個小時。”
裴鬱臣計算了一下時間,剝開盛如灼臉上的被子,道:“好吧。那就再睡二十分鐘。”
攝影大哥:“欸?”
還能這麼玩?
盛如灼睡夠了自己醒來的,醒來看見房間沙發上坐著個人,正在翻一本雜誌。
還有個攝影大哥苦逼地搬了張小板凳蹲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