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識趣地出去了。
盛如灼轉過頭,看見裴鬱臣那張相處了許久的麵龐,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應該是從辦公的地方過來。
西裝革履,扣子一絲不苟地係到脖子,黑色的短發打了薄薄的發膠,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金邊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
穩重、成熟、冷淡而性感。
跟參加綜藝的狀態完全不同。
有點陌生。
盛如灼忽然想到《柔弱少奶奶99次出逃》的劇情裡。
對人物有一段簡單的概述。
說男主是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占有欲爆棚的瘋子。
特彆古早的大男主。
盛如灼最煩這種傻逼。
但不得不承認,強製愛劇情,這種人設才能完成。
一個猜想浮上來。
為了完成任務,係統不會把裴鬱臣抹去後強製改寫了吧……
站在她麵前的……
會不會隻是披著裴鬱臣的皮,實際內裡完全陌生的角色。
盛如灼被這個想法震麻了。
整個人僵在原地。
“你怎麼了?”裴鬱臣走到盛如灼麵前,抬手碰了碰她的額頭。
盛如灼定了定神,道:“裴總。”
裴鬱臣很自然地嗯了一聲。
盛如灼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裴鬱臣道:“記得,那天你鬨了好大一場,讓人印象深刻。”
聽他這語氣,還有點無奈發笑。
重點是,脾氣很好,很溫和。
盛如灼確定了,這還是裴鬱臣。
這就是裴鬱臣。
她一下子高興起來。
盛如灼又問:“那你還記得我們,嗯結婚那天嗎?”
裴鬱臣點點頭,“記得。”
但剛說完,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似乎頭疼,他抬手扶住了額頭。
盛如灼眼中精光閃過,抓住他的手,追問:“那你帶結婚證了嗎?”
“……結婚證?”裴鬱臣道:“不對……”
劇烈的疼痛襲來,強勁逼入盛如灼與裴鬱臣的腦中。
兩人臉色皆是一變。
盛如灼疼得捂住頭叫了一聲。
裴鬱臣比她還疼,站都站不穩,沉重的身軀摔到了她身上。
兩人滾在床上,腦門差點磕到一起。
係統:【不要掙紮了,意誌力越強,反噬越強。】
盛如灼:【我草你大爺】
三分鐘後,劇烈的疼痛消失。
盛如灼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水,伸手去推身上的裴鬱臣。
她快被他壓死了。
裴鬱臣從她的頸間抬起頭,精心打理的發絲亂了些,眼鏡也掉地上去了。
整個人很迷茫。
“抱歉。”他扶著額頭站起來。
正常情況下,他應該對剛才的狀況感到奇怪。
但他除了剛站起來時短暫的茫然,麵色很快平靜了,道:“大概是這幾天沒休息好,頭總是疼。”
情緒穩得可怕。
盛如灼隻好說:“我也是。”
算了,她引誘他想起來也沒有意義,白疼了一場。
傻逼係統。
裴鬱臣道:“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走到廚房外的小吧台,有條不紊地衝洗杯子,倒水。
垂下的眼眸看不清神色。
隻是動作比平時稍微遲緩一點。
裴鬱臣推測,剛才的疼痛並非意外。
他記得訂下婚約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卻完全沒有中間婚後相處的記憶。
若是彆的女人也罷,但盛如灼這樣存在感極強的人,怎麼可能被忽視。
這段婚姻,大概有問題。
裴鬱臣的眼眸深了深,隨即坦然地笑了。
那又如何。
有了結婚證,就是被法律認可的合法婚姻。
隻要結果是他想看到的,過程並不重要。
他抬起頭,看向病床上玩手機的盛如灼。
她已經開始玩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