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灼沒覺得這是個吻,因為太凶殘了。
更像是吞食獵物前的撕咬。
果真驗證她的猜想一般,他的動作又重又急,忽然一口咬下來,濃鬱的血腥味瞬間在口腔蔓延。
盛如灼疼得撲騰了一下,發出一聲嗚咽。
“嗚……!”
裴鬱臣死死壓住她,不許她躲。
大手握住她的脖頸,拇指用力摁在鼓動的經脈處,在她的推拒中,越吻越深,越咬越狠。
他的眼鏡不知什麼時候掉了,猩紅的眼眸凝視她,閃動著旺盛的食欲。
他的鼻梁用力蹭著她細嫩的肌膚,深深地吸氣。
他在嗅聞她。
仿佛還要找一個下口的地方。
直到把獵物咬死才夠。
盛如灼渾身泛了層疙瘩,生命受到威脅的恐懼在蔓延。
然後怒氣橫生。
她忍住唇瓣的疼痛,微微張開唇。
男人的唇舌立即遊進來,激動地吮咬她。
盛如灼狠狠咬住他的舌尖。
裴鬱臣一個激靈,往後退去。
盛如灼瞬間拿回主動權,將他推倒在座椅上。
扯下他的領帶,快速將他兩隻手腕綁在一起。
她喘著氣,唇舌的疼痛無法忽視,她看著罪魁禍首,一巴掌扇了過去。
男人的俊臉微偏。
盛如灼拽起他的衣領,惡聲道:“醒了沒有?!”
要是沒醒,她不介意給他打醒。
裴鬱臣轉過頭,在她的逼視下,舔了一下唇角的血跡,惡意衝破屏幕:“好甜。”
那不僅是他的血,更多是她的。
盛如灼腦袋一懵,氣急之下,第一反應就是——
咬死他!
她像一隻呲牙的獸,猛然撲到他身上,咬住他的下顎。
裴鬱臣喉嚨裡發出悶笑。
他抬頭,送上更柔軟的唇,她也照咬不誤。
窗外的雨慢慢小了,從暴雨到綿綿細雨,車燈照映下的雨絲,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紛紛擾擾,無法停息。
盛如灼茫然地從裴鬱臣身上爬起來。
她現在很狼狽,長發淩亂,唇上的傷口已經止血了,但異常紅腫。
但顯然,她不是最慘的。
身下的男人雙手被縛,修身的馬甲半解開,連帶著裡麵的襯衫扣子鬆鬆散散的,隱約露出結實的胸肌。
再看那些咬痕……有些地方深了,還帶著血絲。
血氣蔓延,但色氣更重。
盛如灼:“……”
她做了什麼?
她做了什麼啊?
她是想教訓他,為什麼會演變成抱著人家啃啊?!
她沒吭聲,老老實實解了他手腕上的領帶,然後從駕駛座挪回副駕駛。
裴鬱臣也沒吭聲,視線默默跟隨她的動作。
盛如灼打開窗,讓外麵的風吹進來。
混著泥土氣息的味道吹散了車廂裡悠遠優雅的淡香。
是裴鬱臣身上的鬆木香水。
盛如灼一下想起兩個人互啃時,鼻間鋪滿的味道。
盛如灼:“……”
盛如灼:“……你醒了吧?”
裴鬱臣抬手將座椅調好,乾咳一聲:“抱歉。”
嘴裡溫和地表示著歉意,實際上眼裡是絲毫沒有後悔的。
他晦暗地盯著她嫣紅的唇,唇齒間還殘留著柔軟的觸覺。
他真想……真想再嘗嘗。
裴鬱臣捂住額頭,痛苦地道:“我頭還有些疼,你能開車嗎?”
盛如灼回頭看他一眼。
很快兩人下車調換了位置。
盛如灼對這附近的路段不熟悉,在裴鬱臣的導航下安全回到裴宅。
管家老先生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神色很焦急。
看見裴鬱臣和盛如灼安全回來,馬上迎過來。
管家道:“少爺,少夫人,快進屋,這雨晚些時候恐怕還會繼續下的。”
等進屋了。
老管家一眼看見二人的異樣。
大驚:“少爺!少夫人!你們是不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