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暴雨天接過兩次吻,無一例外都是不受控製的、凶惡的撕咬。
但這次不同,裴鬱臣的動作纏綿而溫柔,含住她的唇瓣,舔著咬著,慢慢長驅直入。
這終於是個吻。
威士忌醉人的酒香灌注唇舌,盛如灼的眼神漸漸變得有些迷茫,感官的刺激在攀升,整個人都有點發熱。
盛如灼心想,這就是戀愛的味道嗎,或者說,被酒精誘發的荷爾蒙的滋味?人生難得有這種體驗,她決定好好享受一下。
於是放鬆了緊繃的身軀,主動攬住裴鬱臣的脖頸。
就在兩個人越陷越深時,不知是誰碰到酒杯,酒杯摔在地上,摔了粉碎。
裴鬱臣睜開眼睛,盛如灼也是。
兩個人臉對著臉,有什麼氛圍被打碎,但依舊旖旎得讓人臉紅心跳
裴鬱臣身上的浴袍已經散開了,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膛,盛如灼衣襟淩亂,紫色的睡裙鬆鬆地,露出白皙的肩膀。
她的肩膀比他足足小了一圈,困在他懷裡,格外嬌小。
盛如灼的睫毛輕顫,垂頭的樣子很乖,但眼尾略微上挑的弧度,又多出幾分豔色,喘了喘息,道:“為什麼停下?”
裴鬱臣盯著她濕潤的嘴唇,繃得厲害,卻還是找回思緒,淡定地給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道:“你喝醉了,不合適。”
她皺皺鼻子,說:“我清醒得能做一套高考數學題。”
裴鬱臣:“孩子話。”
盛如灼哼道:“對,你是大人,所以你都頂著我了。”
裴鬱臣差點被繃住,咳了一聲。
與她相比,裴鬱臣簡直像個矜持的大家閨秀。
盛如灼臉也滾燙著呢,不過她向來沒有禮數,放縱起來更是百無禁忌。
此時此刻,她像一隻妖精,死死纏住獵物,不達目的不罷休地追著親他。
臉頰,唇角,下顎、喉結……
她蜻蜓點水,頑皮捉弄。
絲毫沒有注意到裴鬱臣癡迷貪婪的眼神,他再也藏不住了,那種想把她吞吃入肚的濃烈欲望,讓他都有些害怕了。
盛如灼隻勾了幾下,忽然被捉起來,按倒在沙發上。
兩個人陷入綿軟的沙發裡。
裴鬱臣道:“你以後會後悔嗎?”
他的眼裡有渾濁的霧氣。
盛如灼哪管這些,為了馴服獵物,做些犧牲是必然的,這事兒遲早要發生,不如趁早利用上,變成感情的助燃劑。
而且隻要對方足夠溫柔,這會是件快樂的事。
她睜著水一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進裴鬱臣的眼眸深處,道:“我才不後悔,我喜歡你呀。”
一覺醒來,盛如灼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難道是做夢了……她腦中一片空白,來不及整理紊亂的思緒,就被渾身酸軟擊倒了。
靠……好疼啊……
昨晚上她是真下血本了,裴鬱臣也真不當人。
說好的溫柔體貼呢……正常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她心裡閃過無數臟話,隨即回憶起昨晚上的細節,臉紅得要滴血。
盛如灼的眼睛適應黑暗後,發現自己身處主臥,已經是早上八點,隻不過遮光窗簾緊閉著,環境才這麼昏暗。
她摸到床邊的電源控製麵板,窗簾緩緩打開。
外麵天氣很好。
盛如灼酸疼得不願動彈,乾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昨晚上使儘渾身解數,裴鬱臣這廝嘴上就是不鬆口,怎麼都套不出一句我愛你。
行為放浪形骸,內心黃花大閨女?還是他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愛而不自知呢。
盛如灼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後者的魅力,但能確定的是,裴鬱臣的表現來看,他很喜歡她的身體。
幾乎是沉淪。
係統無聲無息的,沒有給個結論,盛如灼已經對係統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行為免疫了。
她耳朵動了動,敏銳地聽見開門的聲音。
裴鬱臣從衛生間走出來,他沒穿上衣,下身是一條柔軟的黑色絲綢睡褲,居家長褲形,褲腿處露出一小節赤裸的腳踝。
盛如灼大膽地打量著他,從寬肩到窄腰,每日接近兩個小時的鍛煉,讓他的身材充斥著完美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