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鬱臣愣住。
仿佛不認識這幾個簡單的中文字。
盛如灼抓著他的手,認認真真又寫了一遍。
沒有寫錯。
就是喜歡。
對象是你。
盛如灼仰起頭,一雙眼眸一錯不錯與裴鬱臣對視。
那樣赤誠的一雙黑色眼睛,瞳仁裡是他的倒影,好像隻有他的倒影,在陽光下呈現出一層層的光,耀目得不可思議。
她應該是個劣跡斑斑的騙子,至少在裴鬱臣的認知裡。
可理智上的懷疑擋不住內心的波濤洶湧,裴鬱臣的心臟像封閉的山穀猛然敞開,大風無休無止地刮進來。
他用數年時間克服了父親所說的人類低劣、脆弱、軟弱的情感,但盛如灼一個眼神,就分崩離析。
裴鬱臣眼神裡洶湧的占有欲讓盛如灼心跳有點兒快,她微動了一下身子,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
腰身瞬間被他掐緊。
裴鬱臣道:“認真的?”
盛如灼失笑,她執起他的手,柔軟的唇瓣輕輕落在他戴著素圈的食指。
裴鬱臣聲音一下子啞了:“你最好,不要再騙我,否則……”
否則會發生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
盛如灼後悔了,表白的時候,應該找一個合適的地方。
不要在被窩裡,尤其不要在大清早!
她足足躺到下午才起床。
不過,這天之後,盛如灼可以自由出門了,而且嗓子也在幾天後恢複了,終於獲得了說話自由!
盛如灼倒沒什麼玩心,她繼續回學校上課,矛盾仿佛已經消解,她和裴鬱臣像以前那樣,回到學校附近的高級公寓住。
但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心意表白之後,裴鬱臣黏著她的時間在不斷增加。
儘管他已經去上班,但應酬幾乎完全推辭,煮飯阿姨也辭退了,幾百平的大平層,就兩個人居住,裴鬱臣負責做飯和做家務,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熱戀期的情人,恨不得時時刻刻知曉對方的動靜,可以理解,但盛如灼有一回中午下學跟舍友在外麵吃飯,舍友的男朋友也在場。
晚上回到家裴鬱臣忽然變得有些凶狠,咬著她脖子要求她以後不許跟男生對麵吃飯。
盛如灼迷離的眼眸睜開,輕聲問“你監視我?”
裴鬱臣用吻蠱惑她,一點點落在她的眉心,唇瓣,下巴,脖頸,一路往下。
用那種溫柔又委屈的語調,“我在吃醋,灼灼。”
我在吃醋,你要哄我。
盛如灼想了想,輕輕眨眼,配合他的吻,在他意亂情迷之際,將他推開。
裴鬱臣沒反應過來,不滿地低頭咬她。
她聲音淡淡,潑了盆冷水:“不許。”
裴鬱臣頓住。
盛如灼道:“我可以少接觸男生,但你得那些跟蹤我的人撤掉。”
她一直知道有人跟蹤她。
高大的男人比她足足寬了一個肩膀之麼多,將她密密地攏在懷裡,看起來完全是強勢的一方。
不過在感情裡,不以外形或性彆論主導。
盛如灼抬起裴鬱臣的下顎。
圓潤的指甲故意在他肌膚上壓下淺淺的月牙,裴鬱臣悶哼一聲,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怎麼。
聲音很性感。
盛如灼彎了彎眉,道:“你聽話,我就聽話,嗯?”
裴鬱臣癡迷地盯著她,那眼神赤裸裸,他完全不遮掩對她的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