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燼突然想起未來記憶裡的畫麵:莉娜的實驗室裡,有個貼著“禁忌”標簽的試劑瓶,裡麵裝著能中和金屬操控力的反向磁場液。他朝著實驗室的方向衝去,銀焰短劍劈開擋路的暗物質藤蔓:“蘇棠,引她去莉娜實驗室!那裡有她的弱點!”
液態金屬的碰撞在街道上掀起銀色風暴。當莉娜的暗紫色金屬流即將吞噬蘇棠時,雷燼終於撞開了實驗室的大門。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照進來,落在牆角的金屬櫃上,那裡還貼著莉娜的便簽:“反向磁場發生器,僅在失控時使用——永遠不要讓金屬變成傷害的工具。”
“莉娜女士!”雷燼按下發生器的啟動鍵,淡藍色的磁場瞬間籠罩整座實驗室。暗紫色的金屬流突然劇烈震顫,像被無形的手撕扯,“您說過,金屬是有記憶的,它們記得被用來守護的溫度!”
莉娜的瞳孔閃過一絲掙紮。她操控的金屬流突然分裂成兩半,一半試圖攻擊雷燼,一半卻在保護角落裡的實驗記錄——那是她為兒童中心設計的金屬玩具圖紙。蘇棠抓住這瞬間的破綻,將穩定因子注入對方的後頸:“雷燼!她的核心在左胸第三根肋骨下方!”
銀焰短劍精準刺入的瞬間,雷燼感到劍刃觸到了某種溫熱的東西。那不是暗物質的冰冷,而是類似血液的溫度。莉娜低頭看著胸口的劍,長發突然恢複成原本的金色,她抬手握住雷燼的手腕,將一枚金屬徽章塞進他掌心:“告訴孩子們……金屬能開出花來。”
暗物質核心爆炸時,莉娜的金屬流突然化作漫天銀色花瓣,落在守望之城的街道上。那些花瓣接觸到建築的破損處,竟開始自動修複——那是她最後的力量,用最溫柔的方式守護了這座城市。
蘇棠撿起一片花瓣,金屬表麵還殘留著溫度:“她真的做到了……讓金屬開出花來。”
通訊器裡突然傳來影刃的悶哼。雷燼抬頭望去,隻見防禦塔頂,影刃的雙劍正與一道黑色身影纏鬥,對方的劍勢淩厲如狂風,卻在每次即將刺中影刃時微微偏軌。托格的聲音帶著驚喜:“第二個實體的能量波動在減弱!影刃,你是不是用了導師教的‘留手式’?”
影刃的劍鋒擦過對方的咽喉,卻在最後一寸停住。他看著對方頭盔下露出的半張臉,聲音帶著顫抖:“導師,您教我劍要對準敵人的心臟,卻沒教我……當敵人是您時該怎麼辦。”
卡倫的暗紫色瞳孔裡閃過一絲微光。他突然收劍後退,任由影刃的劍氣劃破自己的肩膀:“第七式……你終於學會了收勢。”
雷燼趕到時,正看到影刃將穩定因子注入卡倫後頸。老守夜者的身體在銀光中逐漸清晰,他抬手擦掉影刃臉上的血汙,動作一如當年在訓練場上:“傻小子,對敵人仁慈是大忌……但對家人除外。”
防禦塔的警報突然解除。托格的歡呼聲震耳欲聾:“最後三個投影消失了!能量核心的暗物質活性下降到10!我們贏了——”
他的話被一陣劇烈的震動打斷。守望之城的地麵突然裂開,暗紫色的藤蔓從縫隙中鑽出,頂端結著六個跳動的心臟,每個心臟裡都映出守夜者的影子。雷燼感到眉心的印記在瘋狂灼燒,那是星塵長袍的意誌正在穿透維度壁壘:“不錯的熱身。現在,來看看你們能否承受‘起源’的重量。”
六個心臟突然炸裂,暗物質藤蔓如潮水般湧向城市中心。雷燼的銀焰短劍剛要揮出,卻被卡倫按住手腕:“等等!這些藤蔓在避開兒童中心的方向!”
莉娜留下的金屬花瓣突然集體亮起,在地麵拚出星圖的形狀。伊萊的機械碎片在雷燼掌心發燙,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那是星塵長袍建造祭壇時的畫麵,七個星係的核心在祭壇上旋轉,其中六個核心裡,隱約能看到初代守夜者的身影——他們不是被俘虜的,而是自願成為心臟的容器,為了封印深淵的原始力量。
“他們在自我獻祭。”卡倫的聲音帶著沉痛,“初代守夜者發現深淵心臟會吞噬時間線,於是用自己的意識作為枷鎖,將它困在時間起點。星塵長袍喚醒的不是他們的軀體,而是被深淵汙染的意識碎片。”
雷燼突然明白未來記憶裡的真相:初代守夜者從未背叛,他們隻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守護。那些被暗物質吞噬的軀體,其實是封印深淵的最後防線。
暗紫色的藤蔓已經爬上能量核心的外壁。雷燼看著掌心的金屬碎片,又看了看身邊的同伴,突然笑了:“托格,把所有淨化場的能量調到最大!蘇棠,用液態金屬連接所有初代守夜者留下的物品!影刃,準備——我們要給深淵心臟,送一份‘禮物’。”
銀焰短劍再次出鞘時,劍身上纏繞著金色的光帶。那是莉娜的金屬花瓣、伊萊的機械碎片、卡倫的劍氣,還有所有守夜者的力量凝聚而成的光。當雷燼將劍刺入能量核心的瞬間,他感到眉心的印記與六個初代守夜者的意識產生了共鳴——那是跨越時空的守護意誌,在這一刻完美同步。
暗紫色的藤蔓突然停止蔓延,頂端的心臟開始劇烈收縮。雷燼在意識深處看到了初代守夜者的笑臉:他們站在祭壇前,朝著未來的方向揮手,身後是即將閉合的時間裂縫。
“守護的意義,從來不是阻止毀滅。”伊萊的聲音在意識裡響起,“而是在毀滅來臨前,為後來者種下希望。”
莉娜的聲音帶著笑意:“告訴孩子們,金屬的記憶裡,永遠有花開的溫度。”
卡倫的聲音沉穩如鐘:“影刃,記住,劍的最終形態,是守護而非殺戮。”
六個心臟同時化作光點,融入守望之城的能量核心。雷燼感到眉心的印記徹底穩定下來,那些未來的記憶、過去的碎片,都化作了守護的力量,在他體內靜靜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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