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營帳內升騰起一股陰寒之氣。
除了陳玄和白止以外，所有人都是心下一驚。
黑背老六更是第一時間握緊了關山刀，滿眼戒備地望向棺材中的唐朝女屍。
就在全場陷入寂靜，幾乎是落針可聞之際，哨子棺裡麵的女屍開口了。
“國師有令，擅入驚龍厥者死！”
“國師有令，擅入……”
“……”
相同一句話，女屍重複了三遍，隨後便再沒了生息，依舊直挺挺坐在棺材裡麵，睜著一雙眼睛。
解九和齊鐵嘴麵麵相覷，最終還是將目光投向了張啟山。
“佛爺，現在怎麼辦？”
彆說解九他們迷茫，張啟山自己同樣是驚疑不定。
粽子甚至是妖屍他都見過，但會說話的粽子，這還是頭一次碰上。
張啟山遲疑了片刻，轉頭看向二月紅和霍三娘。
二月紅搖了搖頭，倒是霍三娘皺著眉頭道：“莫不是鬨鬼了？”
這世上的確有鬼，但現在是大白天，什麼鬼物敢在大白天出現。
彆說是鬼物了，就算是千年的粽子，也絕不敢在白天現身。
正午的太陽，幾乎是所有陰邪之物的克星……
當然，張啟山也就是見識少了，不知道白止其實就是半人半屍，最正宗的陰邪之物。
思來想去都想不通，張啟山也隻好將希望放在陳玄身上。
他轉過頭，沉聲問道：“陳先生，這女屍到底是何來曆，莫非真有鬼魂在這營帳內……”
陳玄果斷搖頭，徑直走到棺槨前。
“陳先生小心。”
看到陳玄這麼大膽，齊鐵嘴不禁替他捏了一把冷汗，連忙出聲提醒。
陳玄笑了笑，隻是朝著女屍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隻見一條體型比先前那些龍角蛇略大了一圈的龍角蛇，緩緩從女屍的嘴巴裡麵爬了出來。
沒一會兒，龍角蛇就爬到了女屍頭頂，高昂著頭，發出嘶嘶的恐嚇聲。
但是，陳玄不為所動，嘴裡則是吐出了一串古怪玄奧的音節。
聽到這些音節，女屍頭頂的龍角蛇忽然縮起了身子，不敢再發出恐嚇。
看到這一幕，齊鐵嘴先是一愣，繼而瞪大雙眼，滿臉震驚道：“這是……失傳已久的屍語？”
比起齊鐵嘴，在場最驚訝的還是張日山。
他出身張家，雖然成年的時候張家已經陷入內亂，得到的張家傳承不多，卻也知道屍語同樣是張家的不傳之秘。
隻是他沒想到，這世上除了張家的精英外，竟然還有其他人懂得這門絕技。
一直沒有說話的吳小狗倒是有些好奇，忍不住問：“八爺，什麼是屍語？”
“屍語就是粽子，死人之間的語言，隻有死去的人才能聽懂。”
齊鐵嘴這話沒錯，不過屍語其實通過訓練，不止死人，活人也能學會。
甚至這些常年住在棺材裡麵，和死人打交道的龍角蛇，耳濡目染之下，也能聽懂一些簡單的屍語。
陳玄剛才和龍角蛇說的屍語很簡單，大概就是想活命，就把當年聽到的話，全部複述一遍。